“……可惜她却道钟情之人是小侯爷,还因此婉拒了我的求亲。”
看到萧浓情那张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俊脸流露出怅然的神色,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间竟不知是应当开口讥嘲,还是惺惺安慰。
因而憋了许久又道:“你道是没能看清那鸣香姑娘的全貌,可曾想过万一她是个丑八怪呢?”
“那又如何?”萧浓情不屑道,眼神依旧坚定,“美抑或丑,百年之后皆骷髅;我只恨未能赶在侯爷之前遇上这灵动又痴情的姑娘,无论她真实面目如何,这情意都不会为之撼动分毫。”
我看着他,心下竟隐隐佩服起来。
侯爷我本身生得俊俏,自小也只爱美人,性情再贤良的姑娘若非长相过得去,那是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可眼下这摘了我京城第一美男桂冠的萧浓情却只看感觉不看脸,就是不知若有朝一日他得知这鸣香实是个男子时还会不会作数。
又想了一会儿,只觉得这般肤浅的本侯实在惭愧,之前的种种怨怼仿佛也因此消散了些。便也最后叹一声气道:“那她既是钟情于本侯,你待如何?”
“只等着便罢了。”萧浓情瞥我一眼,扬眉道,“毕竟比起样样都不及我的小侯爷,她终有一日会醒悟过来还是我萧浓情更胜一筹;遍观这京城与天下,也再无比我更称心如意的佳婿了。”
……
我收回前言。
本侯迟早还是会弄死这只胡疆野鸡的。
天色将晓之时岸边的篝火只剩下一堆木炭,山涧仍是潺潺地响着,萧浓情背对我穿好了那些烘干的衣物,萧府也率人寻到了这里来;而我爹和崇大人兴许是因我和崇少夜不归宿惯了,竟也没遣人来救他们亲儿。
没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昨晚渡口边有血溅乱林的惨案,看来崇贤弟这会儿也应当没什么大碍。
将我们二人从这坡崖下救上去之后,萧府的人欲顺道送我回侯府,却被我摆手拒绝;最后瞅瞅身边那已又是花枝招展的萧野鸡,冷哼一声便打算甩袖走了。
“小侯爷。”萧浓情竟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便见他抬着那双幽深的碧眸看我,许久才低声道:“昨晚……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