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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倾国 诗花罗梵 1134 字 2022-10-21

萧浓情闻言一动,抬起头来长久地凝视着我,继而唇角微扬,竟是轻笑出了声。

“哭?无用之人才会哭。”他冷冷说着,冰凉的手指从我掌心里滑出来,下一刻便紧紧握成了拳,“……我保证这些害了我爹的人,个个都不得好死。”

感受到他棱角分明的脊背硌在怀里,冰冷而又阴狠的语气几乎扎得我胸口生疼,我打了个寒颤,想起萧老曾对我提起的那些哈密的旧事,竟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可还未待我心头的那一丝异样扩张,萧浓情便又软了下来,仰起头靠在我的肩颈边,伸出手来轻抚着我的脸颊,沉得宛如暗潭的碧眸盯了我许久后,便喃喃道:“晟鸣,我现下只有你一个了……身边也,再没有其他人了。”

他这话仿佛别有深意,听得我心头隐隐一慌,下一刻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知道。我……”我定下神来,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待你好的。”

我也只能这么说。

与其说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如说是妥协与认命一般;只觉得我当初一念之差挑上这人,日后怕也再难脱身了。

……

萧浓情没在这京中料理萧老的后事,而是向皇上告了假,打算运棺回哈密去将他爹与娘亲葬在一起。

此举听在皇上耳朵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恭敬的意思,毕竟萧老在这故土承蒙皇恩五十余年,在西域诸国才待短短不到二十年,萧浓情此举倒像是更认同哈密才是他的老家一般;不过皇上虽然不满,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之近些日来萧浓情于刑部有功,便也堪堪准了他这回。

只是萧浓情临行前若干奇怪的举动引得朝中议论纷纷,都道是这萧家小子怕是被这暗涌起伏的朝堂吓得不轻,生怕死了老父后下一个便要轮到自个儿头上,这般便要丢了乌纱帽回胡疆老家去了。

原因无他,这萧浓情竟将他萧家老宅的地契交还给了皇上,将所有从哈密带回来的值钱物事变卖得一干二净,遣散了家仆杂役,且一切都还是光明正大没有丝毫遮掩,弄得城中姑娘们人心惶惶,心疼萧郎的同时更是怕他就此一去不回了。

而只有本侯知道,要他萧浓情从此消失在这京城中,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因为他将他的所有家当,都搬到了本侯府上来,已是打定主意要回来做我这极乐侯府的当家主母了。

城门关口,崇少迎着暴晒的日头站在墙头,边吃西瓜边与那守正一道给我二人撑伞;而萧浓情一袭沙色披风,正顶着帷帽站在马车前,细细地嘱咐着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