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沾了一点放在鼻下嗅嗅,冰凉的血迹带着微苦的腥气,不像是在劈柴的时候割伤的,反倒像是内伤之人呕出来的污血一般。
我一滞,直觉这是萧浓情的血,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也曾是西域的少年战神,混过胡血的身子自然强健得紧,没道理会无缘无故受什么内伤。
可别是什么苦肉计吧……
“晟鸣?”
听到萧浓情的声音后,我如梦初醒,擦掉手上的血迹就站了起来。
回头看他,兴许是劈柴时弄脏了衣裳,颇有洁癖的野鸡美男已是换了身没那么风骚的常服,此时正在空落落的大门前站着,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身体虚弱的迹象。
我左看右看,没能察觉出什么端倪,见萧浓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也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很快又感到了尴尬。现下崇少不在,爹也不在,我和萧浓情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独处;想到萧浓情方才那些骇人听闻的宣言,心下便又有些发愁。
爹的那番话我都还未来得及消化完全,这个时候就要直面待我答复的萧浓情,委实太快了些。
好在萧浓情也绝非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很快看出了我的纠结,碧眸闪烁着飘忽了一会儿后,忽然提议道:“今晚夜色不错,我们一起去这城中逛逛如何?”
“……”
我看着他,他也坦然地回望着我,仿佛这是个友人间再寻常不过的提议,去猜测这其中有诈的我反倒才是不正常。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进屋换了身衣裳。
……
便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