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枫了然地挑起眉,又温吞地喝一口茶,这才慢慢道:“既然碍事的人不在了,我又如何不能在这衙门现身?”
……果然。
我被茶点呛了一下,忙倒了点水来润润嗓子,这才瞥着他道:“萧浓情今次是会去得久些,可若他回来,莫非你还要像先前那般东躲西藏不成?”
“那倒不必。”徐静枫笑了笑,拿出手帕来擦擦唇角,这才慢条斯理道,“毕竟他啊,回不来了。”
第64章
徐静枫声音不大,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听起来在这宽阔的审案阁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我看着他将手帕收入袖中,心情很好似的抄起手来看着窗外风景,不由得皱眉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静枫仿佛没听见似的沉吟了一会儿,才侧过头朝我看了过来。“小侯爷明明早有预感,又何需在下亲自点破呢?”他叹气,目光中隐隐有几分怜悯,“你明知道以李烑的为人,是不可能放任安沐里活着辞官的。”
“……”
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阁外走去。
“晚了。”徐静枫唤住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他既然选在这个时候撇下你独自回京,就意味着他现下根本已是病入膏肓,再也无药可救了。”
我回头,看着徐静枫咬牙道:“这半年来,他的身子明明比我还硬朗得多,何来病入膏肓一说?”
徐静枫挑眉看我:“哦?可去年腊月初八我待在这渝州府衙的那晚,还撞见他在吏舍池畔吐血来着。”
闻言,我倏然安静了下来。
腊月初八,是萧浓情动身去叙州的前一晚;回想起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差,也差不多就在每月的这个时候。
如今看来,皇命在身须得巡游一事不知是否为真,莫非病痛发作不想教我撞见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