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又冷了起来。
桌上多了几盘小菜后,又不知何时多了只酒壶,我拎起壶把斟上一杯,看看眼前已然茶水喝了个半饱的贤弟,干笑道:
“行了,反正徐起潭他人就在那山下住着,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不如你先在府衙歇着,明日愚兄去帮你探探口风,毕竟他姑且算我半个兄长,有些话还是可以说说的。”
“……”
崇少抬起头,望着我似是想说点什么,目光却落在了方才一直在给我们上菜上酒的那人身上;见那人已是若无其事地与我并肩坐在了一起,便忍不住侧过头去打了个寒颤。
我愣了一下,余光看到萧浓情正默默地给我们俩斟着酒,面色沉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向崇贤弟的碧眸中微闪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我看崇少,崇少果然不自在起来。
即便不清楚这三年来朝中尔虞我诈的种种,我也知晓这两人早前看彼此的心情便相当微妙,只是我那自小被教养得佛口圣心的贤弟见如今尘埃落定,同样懒得与他计较而已;此时看他的情绪,也自然是惮多于恨。
只是萧浓情这个时候跑来打的是什么主意,连我也不大清楚。
萧浓情给倒的酒,身为从四品小官的崇少自然不可能不喝;正当他略微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象征性地端起酒杯打算喝两口时,却忽然被萧浓情出声拦了下来。
“崇睿。”萧浓情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事前似乎做了番艰难的心理斗争,“我知晓现在说这些话,多多少少有些不恭敬的意思,以前犯下的过错也无甚挽回的余地;只是我清楚崇家尽是大度之人,于此时道出来,同样也是以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