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安然的小日子,便是如此。
……
然而终于到了播种的时节,我将谷仓内白蜡封好的花种一一筛出来,打算隔日便与他一同下地耕种时,萧浓情迟迟未曾归家,到了府衙一看,才发现他居然在弯身拾掇着自己的贴身衣物。
见他把官服细细地叠好,我便明白过来,撇了撇嘴道:“明日又要出差?”
萧浓情顿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答复,我便又道:“那你今次可得早些回来,我连种子都筛好了,原本还打算明日便播下去;若是太晚回来,花期就过了。”
说着便也蹲下身来,替他将常穿的那几件颜色素些的衣裳理了理。
萧浓情离京时并未带太多随身衣物,较为风骚的几件的都在我的强烈抗议下压了箱底,又去添了几件衣料朴实些的作穿着;此时我看着他这几件平平无奇的素衣,竟莫名怀念起他京城故居的衣柜来。
莫说别的,徐静枫那厮着个牙白月灰的颜色或许更合衬些,我以前也着实嫌花枝招展的萧浓情太过骚包,可现下看来,果真还是以往的牡丹扮相瞧着更顺眼些。
正惆怅地想着,萧浓情忽然摇摇头,道:“不必带这么多。皇上交予我的差事皆已办妥,此行是为回京交差,然后去哈密为爹娘扫扫墓;这一趟可能会去得久些,应是赶不及这一季的花期了。”
我一愣,随即不满道:“扫墓这么大的事,你先前竟也不知会我一声?”
“……”
见他轻描淡写,好似不觉得自个儿这一趟有什么特别,我便皱了皱鼻子,也未曾再说什么。
罢了罢了,不过是少一个种花的帮手,年后衙门事务不多,崇贤弟闲时应是也能来逛逛;再不济还有徐静枫那厮,暗地里在崇少府上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也总该来给我这个妻兄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