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念头涌起的时候,厉中河暗骂自己无耻,一夜之间得了一百六十万,竟然还不满足,竟然又有了新的目标,真他马的不知足!
郝祥林最终没有说服厉中河,在厉中河的威逼下,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江石镇镇长麻金旺的电话。
“麻哥,我是郝祥林。”
“祥林,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史怀英要连夜去江石镇。”郝祥林道:“我跟史怀英说过了,让她到了江石镇之后,立即给你联系。”
“啊——”电话那头的麻金旺,听着郝祥林的话,眼珠子都滴溜出来了,他没有想到郝祥林办事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他丝毫也没有怀疑郝祥林的话。
“老郝,你告诉史怀英,让她到了江石镇之后,立即来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她,今日我要加班工作。”麻金旺笑道。
挂了电话,麻金旺立即出了办公室,到隔壁的镇政府招待所洗澡去也,虽然史怀英还没有来,但他已经按捺不住了,浑身热血沸腾,某个部位一下子变得坚硬起来。他来江石镇工作这几年来,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史怀英,在他的心目中,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像史怀英这般有味道,如果这辈子不能把史怀英拥到床上,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却说郝祥林按照厉中河的要求给麻金旺打了电话后,厉中河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两块真空包装的牛肉,递给了郝祥林一块,道:“这两块肉,咱哥俩一人一块,吃完了之后上路。”
郝祥林浑身尽是冷汗,他看着厉中河撕开封口,大口大口地嚼着牛肉,他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操,你愣着干吗,如果不吃点东西,呆会上了路,不要后悔。”厉中河很快啃完了一大块牛肉,抹着嘴角的肉腥子,点燃一支烟,淡淡地道。
郝祥林窝在墙角,他的心里矛盾痛苦到了极点,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么样,厉中河明明被李红兵那伙人推到了向阳沟的北崖下,那可是桃花沟最险要的山崖啊,崖下乱石嶙峋,一旦落崖,只死没活,再加上崖下毒虫遍布,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郝祥林本以为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他跟麻金旺之间的关系将会铁上加铁,亲上加亲,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担任江石镇养殖厂的厂长,那可是个大赚金子的好差使啊,可是,厉中河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又活过来了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像是做了一场梦。看厉中河现在这副架式,非得要到江石镇去找麻金旺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由得,郝祥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跪在厉中河这个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年轻人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求饶,颜面大失,辛辛苦苦积攒了十年的一百七十多万块钱,就这么被厉中河打劫一空了。更重要的是,厉中河的手机里竟然拍摄下了李红兵等人的招供,同时,厉中河的手机里还有那天晚上在山道上遇到野狼时他跟赵尽忠吵架时所说的话,这两段视频,可是大大的把柄啊,如果哪天惹了厉中河,厉中河把这段视频拿出去公布于世,他郝祥林将永世不得安宁了。
事到如今,郝祥林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跟厉中河配合,按照厉中河的吩咐去做事,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他唯一的盼头,就是盼望着厉中河这小子能赶紧升官,赶紧离开桃花沟,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撕开那包真空包装的牛肉,郝祥林也顾不上品尝鲜美的牛肉味道,大口大口地嚼了一阵,又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跟着厉中河上路了。
此刻,已是晚上八点钟,深秋的桃花沟,被一阵又一阵清冷的秋风吹拂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们,早已关上了大门,窝进了被窝里,刚刚结婚的年轻的小夫妻们白天在地里种地,晚上在床上种地,干得不亦乐乎,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自然早早熄灯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