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同志,我知道您这是不好意思开口。”韦长天以一副异常严肃的口吻道:“在这里,我身为你的同事,又是你的朋友,有必要批评你几句,你家里遇到了事,正是我们这些朋友出面帮忙的时候,同时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你不缺钱,我觉得这并不是你的心里话,你真正的用意,是不想麻烦我们这些朋友们,哎,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了,但是你也应该理解我们的心情嘛。”
不等厉中河说话,韦长天又道:“放心吧,中河同志,我们都是革命的同志,同志遇到了困难,我们身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定会义不容辞地上前帮助!”
厉中河彻底无语了,他被韦长天的超级恭维术给彻底击垮了,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听得韦长天在电话里继续说道:“中河同志,说实话,我得知你家里有事的时候,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我身为清河镇的党委书记,真的是失职啊!”
说这话时,韦长天的口吻里显得很是伤悲,厉中河听得都有一阵心酸,他最大的感觉就是:组织的温暖,太暖人心了哈!
不过,厉中河尽管感觉到了韦长天无限恭维之中饱含着无穷的虚伪,但他的心里很是舒服,很是受用,看来,这人啊,就得往上走,走得越高,下面的人们就得抬起头来对你仰视,虽然高处不胜寒,虽然高处很孤单,但高处总比低处好,无限风光在险峰,人啊,还得往高处走,真正往高处走的人,就得统统剔除掉骨子里那种多水质的个性,因为水往低处流,人与水,截然不同!张一笑就是个例子,俺老厉必须得帮助张一笑把血液里的水份统统抽掉,让他的血液里沸腾起来!
挂了韦长天的电话,厉中河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他立即给谢天成去了个电话,电话立即通了:“谢叔,我现在就到您的办公室,方便么?”
按说,凭厉中河和谢天成之间的关系,压根不用打这个电话,但厉中河打了,他觉得谢天成今日今时之地位,身负鸡鸣县的发展大任,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他都得打这个电话,否则,打扰了谢叔的工作,那就不太好了。
果然,谢天成在电话中道:“中河,我现在有点事,呆会还要开个会,你先回清河镇吧,晚上的时候,你再来一趟城里,到我家里吃饭。”
厉中河看看表,笑道:“我看这样吧,我就不回清河镇了,我先回趟家吧,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看老爸老妈了。”
谢天成笑道:“是啊,百善孝为先嘛,不孝敬父母的干部,不是好干部,回去看看父母吧,代我向他们问候。”
厉中河笑道:“谢叔,您那儿有啥好酒?要不要我带两瓶?”
“你能带什么酒?只要你人去了,我就开心。”谢天成道。
于是,厉中河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谢天成那儿肯定有好酒,他在路边买了一袋水果,刚准备要回家看望老妈,手机响了起来,看看号码,竟然是郝祥林打来的。
嘿嘿,这郝祥林的消息也真够及时的,俺老厉来到县城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厉中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