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你……你……你还记着……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啊……”傅老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在厉中河的耳边。
厉中河鼻子一酸,两串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掉到了傅老的手心里。
傅老没有说话,声色安详地看着厉中河,很平静,很坦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与厉中河四目相对。
“爷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好么?您一定没事的。”厉中河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站在一边的傅一斌见到此情此景,心里同样一副酸楚,当然,他在心里愈加的诧异的是,父亲与厉中河猛一见面,竟然没有任何的隔阂,实在是难以置信。按说,在经历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波荡之后,彼此之间已经形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里,而且,自己的父亲与的确与厉中河站到了对立的立场之上啊!可是,现在观察他们二人的表现,显然是动了真感情,即使装得再像,貌似也装不出这样的效果来啊!
“水,水……”傅老有气无力地说道。
傅一斌赶紧伸出手来要端过水碗。
然而,厉中河的速度快,他赶紧从身后的小茶几上拿过了刚刚倒好的一杯温开水,亲自拿着勺子,舀也一勺水,颤抖着手,喂入了傅老的嘴里。
傅老喝下几勺水之后,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列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傅一斌,言道:“你先出去吧。”
傅一斌愣了一下,然后也没说什么,父亲既然说话了,他也不能有什么反驳,而且,瞧现在这副情形,父亲显然是要与厉中河有事要说。
当傅一斌刚刚走到房门口时,傅老又补充了一句:“记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傅一斌答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随手将房门紧紧关闭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傅老和厉中河二人。
“中河,扶我坐起来。”傅老回过头来说道。
“爷爷,您有病在身,还是躺着吧。”厉中河不无关切地说道。
“呵呵,谁说我有病了?”傅老看着厉中河,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之间溢出了笑容。
“呃……”厉中河一听傅老的话,不由得有些发呆,这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