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别这才恢复了正常, 他淡笑道, “拜师礼将近,我来看看你。”
“剑君当真爱护了知师妹……”
“那我们就不打扰剑君和师妹了。”
气氛终于活泛起来, 周围弟子一边拍着殷别的马屁, 一边脚底抹油溜出了束规阁。
来人山峰做客可以,吃人亲手做的糕点可以,但人家惊崖剑君宠的是了知师妹,可不是他们!
他们清醒得很。
待到人都走了个干净, 殷别看向桌上堆得高高的礼盒,随口问,“是朋友送给你的拜师礼吗?”
温廖注意到殷别似乎十分强调朋友这两个字。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是一些朋友……其实有的也不算吧。”
温廖指着礼盒一一为他解说,“这是师姨送来的碧血落玉;这是师叔送来的天蚕羽胄,这是孟子扬送来的紫扬铃,这是丁家送来的端方灵砚,这是陈笑师姐……”
她的手指指到最后一个形状古怪的石匣时,顿了顿。
然而转瞬之间,殷别似乎就看到了石匣上太白门的标志,他唇角微微绷紧,“这也是朋友送的?”
温廖赶紧干笑出声,“是一个不怎么熟的……有一面之缘的朋友。”
她和谢沧岚的确只有一面之缘。
清遥宗和太白门向来不对付,温廖也没想到谢沧岚会千里迢迢给自己寄一份拜师礼来。
东西刚到,她还没来得及打开,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在看到殷别神情的一瞬间,温廖猛然联想到了老父亲看到自家女儿被猪拱后的表情。
说不微妙是不可能的。
温廖真是愈发觉得殷别他变了。
他从原来那个阴晴不定的大徒弟,变成了一个阴晴不定的老父亲。
温廖甚至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大徒弟他得了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