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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梅道:“什么?”

沈恪按住香梅的肩膀。

“初到临安赶考时是寒冬腊月,我背着满满一筐书,却连一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鹅毛大雪之中,我衣衫褴褛说着方言,哪有人愿意收留我?是你……你坐轿子经过,见我可怜,请我到厢房里给我弹了一曲《舞杨花》,还为我热了一杯酒。”

香梅怔怔地听完,面无表情。

沈恪道:“后来我才知道,那酒是二十年状元红,你从来没有拿出来接待过客人,怕是自己都舍不得喝。”

香梅道:“我记起来了,你别说了。”

沈恪咬住芦苇花吐在旁边,望着香梅目光灼灼:“从那一天起,我就立誓要为你赎身,与你共度余生。”

香梅的眼眶流出两行泪,泪痕挂在浮肿的脸上来不及擦干,便被沈恪温热的双唇亲吻干净,只留淡淡的红晕。

“今天带你来,原本就是想告诉他们,我已身有所属,也好叫你安心。”沈恪吻过香梅的面颊,把脸贴在香梅的耳后,温柔说道,“没想到让你如此难过,是我的错。”

香梅犹豫了一会,抬起手,轻轻放在沈恪的后背上:“我也……对不起你。”

沈恪道:“抱我紧些。”

香梅照做。

沈恪道:“与我说心里话。”

香梅颤声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呢?你把我从勾栏院救出来,好吃好穿的养着我,却又从未要过我的身,只叫我与你坦诚相待……我是生在妓院长在妓院一辈子没离开过妓院的人,即便死后化作破庙里的一罐子骨灰,也难以去除我身上的□□……我不能喜欢你,更不敢喜欢你,你要如何才能明白。”

沈恪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