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南城的时候,沈恪让马车在妓院门口停下。
香梅卷起帘子,往外探去。
这条巷子依然脏乱不堪。
他见几个龟公拖着一个不服管教的中年劳工进了马厩,一段拳打脚踢。那劳工骂骂咧咧,声音却尖细,粗糙的脸上还有残余的铅粉。
“你的这位故人,原本在扬州,事发之后给卖到这儿了。”沈恪看着手中书卷,没有抬眼,“还记得他是谁吗?”
香梅看了一会儿,慢慢道:“我记得他,他是慕秋的师父,小我两岁,我们还在一个班子里唱过戏。”
沈恪仔细听着香梅的语气,确认香梅已经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害怕之后,才继续说道:“当年,刘冬生的妻子之所以会闯进你那间房,正是他告的密。”
香梅叹口气,坐回沈恪身边,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忍。
“他活该的。”沈恪放下帘子,揽香梅在怀里,“我多此一问,只是看你想不想要他的命,你不想,就别再理会了。”
香梅笑了笑,枕在沈恪的肩膀上,搂紧了心上人的腰。
车前头,沈三挥了挥马鞭子:“老爷,那我们回家了?”
沈恪道:“嗯。”
舟儿拿着一个小草人儿指向前方,灿烂地笑道:“走咯!回家!!!”
瑜城到了。
沈恪宴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在府中挂满红灯笼,接香梅入府,毫不避讳市井流言所谓龙阳之好,终于如愿以偿与香梅结为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