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推门出来,小丫鬟们急忙迎上去,问他把药喂下去了没有。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果然还是撷镜哥哥厉害,我半天都喂不进去,你一来就好了。”冬雪拍手笑道,“用的是什么法子啊?”

那喂药的法子,又如何能启齿,少年止不住地面上发热,随口搪塞过去。

冬雪倒也没有多想,喜道:“太好了,想来侯爷很快便能醒转。撷镜哥哥,快去沐浴更衣吧,待会儿他定是要见你的。”

少年一怔,这才发现自己风尘仆仆的,实在不成体统。他对冬雪说了声“多谢”,就匆忙离开。

冬雪茫然望着少年的背影,既疑惑于他为何要同自己道谢,又对他泛红的脸颊感到奇怪。

“许是太久没见侯爷了,喜不自胜吧。”夏蝉理所当然地说。

少年的卧房久无人居,却也不曾落灰,小丫鬟们隔半个多月会打扫一次,为的就是他一回来便能住。

沐浴完,换上干净衣袍,又仔细拢好发髻后,少年抿了抿唇,推门出去。

统率部队,威严是必不可少的,少年自认已磨炼出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铁石心肠,今日走这短短几十步路,却同手同脚了好几回。

跨门槛时,还差点因为犹豫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而跌倒在地。

“当心些。”

一道依旧温润柔和的声音传来,少年稳住身形,一眼瞧见朝思暮想的人。

与方才不同,此刻侯爷是鲜活的,半倚在床头,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