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少年登时怅然若失,踌躇片刻后,低声问:“侯爷嫌弃撷镜吗?”

闻言,侯爷倒是被逗笑了,“并不嫌弃,只是这里太冷,我记得你最是畏冷的。”

少年怔了怔,心弦仿佛被撩拨了一下,同时,又有些委屈。

他时常想,侯爷能不能不要待每个人都这般体贴。可倘若当真如他所愿,那他也不会成为例外。

算了,还是不要太贪心。

环在侯爷腰上的手紧了紧,少年道:“我不冷,您别担心。”

侯爷点点头,很快又陷入昏沉。

泡足三个时辰后,依照巫医的吩咐,要到床上躺下。

侯爷虽说因着体弱较为瘦削,可到底比少年高出半个头多些,再加上四肢难以动弹,后者在把他扶过去时,颇费了些功夫。

好容易在床上安置好,接下来便要换掉湿透的衣裳。

侯爷的皮肤是不见天日的白,那玉般莹润的皮肉上,却纵横交错着各式伤疤。

少年看得心颤,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容安侯驰骋沙场的画面,鲜衣怒马,所向披靡。

只可惜,他却无缘亲眼看到那样辉煌的时刻。

不得耽搁,少年迅速将两人的衣服都换好后,便到屋外请巫医进来。

巫医稍作视看后,笑道:“不错,药性已起,只待我施针后,再熬过十二个时辰,便可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