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喜出望外,连忙应声称好,美滋滋地退下了。
然而他们大概死都想不到,自家将军愿意出席宴会,竟还是因为侯爷。
虽说侯爷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没到能够自如挥剑的地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门在外,若是遇上什么危险,身边没个相护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侯爷,少年是死也愿意的。是以哪怕觉得侯爷会嫌他烦,也还是要死皮赖脸地跟过去。
自那日捅破窗户纸之后,少年便总是躲着侯爷。
他既不知该以什么姿态继续面对侯爷,也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侯府,只能远远地、在侯爷看不到的地方凝望着他。
想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倘若侯爷感受到动静回头张望,他就迅速离开,比猫儿蹿得还快。
如此,前往右相府的马车里,还是他们连日来第一次单独相处。
少年缩在车厢角落,低头不语。侯爷想方设法地同他说话,也只能得到些“嗯”、“好”、“知道的”此类答复。
几回之后,侯爷也有些无奈,戏谑道:“我怎不知,侯府里何时多了个木头人,把我会笑会动的撷镜偷到什么地方去了?”
若是以前,少年定然开怀,笑着配合几句。可现在他哪还有半分愉悦,侯爷愈是说好话,他心里就愈是难过。
千言万语堵在嘴边,终究只是化作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