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眸光闪了闪,一时连起身也忘了,就这样停在少年上方,听他兀自说道:“你以后别来了。”

“为何?”

少年道:“待侯爷大好之后,我就要走了。你若还是常来,我怎么忘得了他呢?”

侯爷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再开口时已然声音艰涩:“你又为何要忘了他?”

“因为他不喜欢我,”说着说着,少年忽然笑了笑,“我和你说这么多作甚,总归你也不能常来了,倒不如……”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化作几缕清淡的风,消失在相碰的双唇间。

少年伸手搂住侯爷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小心翼翼地,讨要一个亲吻。

若说亲吻,他们也并非第一次了。

只是之前都是事出有因,且总在侯爷昏迷的时候。这回,却是一个失了理智,一个在清醒中沉沦。

侯爷全然没有考虑过把人推开,甚至在少年的舌尖试探着往内时,很有耐心地进行了回应。

良久,才藕断丝连地分了开来。

指腹轻轻擦过少年的嘴唇,侯爷低头凝望着他,轻声道:“撷镜,睡吧,待明日醒来,我就会给你答复了。”

少年大抵没有听清,含糊地点点头,就闭眼睡了过去。

他不过把这当一场梦,一场醒来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梦。

翌日,少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在窗外的嬉笑声中艰难睁开酸痛的眼皮。

他记得自己昨夜又做了一场好梦,梦醒时分,唯余怅然。

“撷镜哥哥,怎么还不起,侯爷说待会儿去杏园玩呢。”冬雪在门外,欢喜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