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也在一旁附和:“对呀,还有你受伤那日,侯爷看上去可生气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慌张的样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少年静静地靠在床头,始终有股不真切的感觉,好像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从清醒那夜起,这种感觉就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他正欲说话,就听屋门被推开。

侯爷端着药走进来,先是看了眼冬雪,笑道:“再吃,下回牙疼可不许哭了。”

冬雪嘿嘿一笑,从床榻前站起来,“本来想带给撷镜哥哥的,可他不吃,我才自个儿吃了。这药好浓的苦味,得亏是撷镜哥哥才吃得下。”

少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侯爷注意到他的动作,没说什么,淡笑着在床沿坐下。

那边冬雪还想说话,就被夏蝉拽住胳膊,嘴里嚷着“忽然想到晨起洗的帕子还没晾,走啦走啦”给拉了出去。

屋门被轻轻关上,少年这才抬起低垂的眸,看向面前带着揶揄笑意的人。

“这药一点也不苦。”

侯爷用调羹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说:“嗯,不苦。”

少年顿了顿,最终还是张开嘴,就着侯爷的手把药喝了下去。

一回生二回熟,刚醒来时,侯爷要喂他喝药,后者还想着拒绝,但在确认左肩受伤的情况下是连碗也拿不住的之后,只好作罢。

沉默无言地,喝完了整碗药,侯爷把碗放下,问:“苦吗?”

少年摇摇头,踌躇片刻后,忽又微微点头,认真地说:“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