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侯爷的脖颈,二人头发都散了,在枕间铺陈开来,不分你我。

少年的掌心里亦绕过几缕青丝,是睡着前抓住的,整夜都紧攥不放。

感到怀里的人僵了僵,侯爷揽着他的腰把人从被子里捞上来些,四目相对。

“怎么了,难受吗?”

少年摇摇头,一时既不知该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对上那灼灼的目光。

他的手在榻上胡乱摸了摸,摸到什么,登时如蒙大赦般,“被褥……被褥脏了,我去洗了吧……”

说着便想要坐起来,可甫一动弹,便觉万分乏力,乏力之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这一下弄巧成拙,非但没能起来,反而像是闪了腰般,酸麻感大片大片漫开。

侯爷哪想到这人如此着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神情变了变,似是压抑着什么。

“放着罢,待会儿自有人洗。”侯爷无奈地把少年揽回来,伸手替他揉着。

闻言,少年却执拗地拒绝道:“不行,不能让别人洗!”

那被弄脏的被褥,如何是能教旁人瞧见的……

明白过来,侯爷一时也有些好笑,想了想,道:“那我去洗,行么?”

少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

若论琴棋书画,兵法六艺,侯爷自是样样都能手到擒来,只是这清洗洒扫的事,倒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他低笑一声,手臂紧了紧,道:“那,等撷镜休息好了,你教我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