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打落了岸边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有的随水漂流远去,有的落在小船上,点缀出几分缱绻风流来。
执桨的老丈手艺熟稔,将船撑得稳稳当当,如在平地前行般推开一圈圈水波。
侯爷似乎和他相识已久,在上船时同他颔了颔首。老丈便也不消吩咐,载着他们往两岸风景更盛的河道荡去。
正如侯爷所说,烟雨落江南,入目皆是心旷神怡的小桥流水人家。
岸上有背着箩筐卖花的小姑娘,有一身白衣端坐屋檐下执笔作画的书生,还有同撑油纸伞并肩前行的才子佳人。
少年想了又想,终于打定主意这回不自己憋着了,闷声问:“阿晏,你之前也有同别人来游玩过吗?”
侯爷可算知道这人何来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了,一时好笑:“你觉得呢?”
少年答不上来,便不做声。
“之前是有来过,只是是随圣上南巡时来的。忙着护驾,莫说游湖了,门都没出几趟。撷镜,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啊——”
说着,他还状似难过般缓叹了口气。
少年果然被诓住了,忙道:“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侯爷露出几分揶揄的笑意,说:“别胡思乱想了,我只和你来游玩过。”
这下,少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此时船正靠了岸,侯爷望见什么,牵过少年的手,说:“走吧,我送你一样东西。”
他们上了岸,走到那卖花的小姑娘面前,侯爷挑了一枝,问:“这枝杏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