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

曾几何时,他如羁鸟恋旧林般眷恋着侯府,只因里面有他魂牵梦萦的人。

他揣着大逆不道的念头,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想象过自己被逐出去会是什么模样。

大抵,如鱼离了水,难以久活。

心有灵犀般,少年正触景生情兀自有些感慨,那厢侯爷很轻地搂了下他的肩,说:“撷镜,我们到家了。”

于是所有伤怀烟消云散,少年微微颔首,说:“嗯。”

他原是因着心情激荡短时内讲不出太多话,再加上带了点鼻音,落到侯爷耳中,却莫名听出几分疲懒的味道。

“不舒服?”侯爷柔声问,“还疼吗?”

闻言,少年僵了僵,默然无语地瞥了旁边这人一眼。

他当然知道这里的疼不疼指的是哪里疼,也当然听出了侯爷体贴话语下藏着的揶揄。

疼自是疼的,遑论还骑了一路的马。

虽然侯爷贴心地替他抹了药,但毕竟进城门前要行大段山路,崎岖颠簸,有苦难言。

昨夜闹腾得过了分,结束后还有些意乱情迷,侯爷惦记着要赶路,把刚缓过来些许的少年抱进怀里,笑道:“可以了。”

偏生后者被撩拨得有些耐不住,仰头去亲他的颈侧,嘴里含糊说着“不碍事”,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因此耽搁。

海口夸下了,苦也得自个儿吃。少年停顿片刻后,未置一词,若无其事地朝府里走去。

侯爷淡淡一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