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向她扮个鬼脸,笑道:“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能有什么心事?”
水舞静静地凝视着他,不说话。
叶小天转过头去,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想家了。”
沉默片刻,叶小天道:“这是我生平头一次离家远行,一走就是这么远、这么久,我不知道……我爹的老寒腿好点了没有,不知道大哥在天牢混得怎么样,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又跟他闹别扭……”
叶小天说着,声音渐渐有些沙哑:“等到了葫县,我得花点钱请托驿卒往京里头送一封家书,给家里人报个平安。不然他们会担心我的。”
水舞定定地看着他,叶小天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一副天生乐观的性情,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有感性的一面。
水舞沉默良久,默默转向与叶小天凝视的方向相反的那一片山影,幽幽地道:“我也想家了。我的老家,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去过,我出生的时候就在京城,可我的家人如今在那里。”
叶小天扭过头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水舞道:“就在葫岭以西,葫岭应该就是葫县吧?听我娘说,以前这儿是两位土司老爷管着的,那时这里不叫葫县,就叫葫岭。穿过葫岭,就是铜仁,我家就在那里。我只有父母双亲,不过听我娘说,家乡族人很多。”
叶小天目光微微一闪,道:“那……他呢,他也住在铜仁?”
水舞当然明白叶小天问的是谁,她轻轻屈起双腿,双手抱膝,把下巴搁在膝上,轻声道:“嗯!他……姓谢,名叫谢传风,他爹原本是小姐家府上的管事。我们两家都在老爷府上做事,自幼订下的亲事,后来老爷家败落,娘亲带着我随小姐到了杨家,谢伯伯一家则和我爹先回了故乡。”
叶小天轻轻皱了皱眉,原来这两家还是“世交”呢,如此说来,在和那个姓谢的家伙争老婆的时候,是很难得到水舞爹娘的支持的。不过……
叶小天的眉头随即就展开了,那又如何?我叶小天好歹也是天子脚下、人精扎堆的地方出来的人,要是连这么个货色都争不过,就算她肯跟我,我有脸要她么?
谢传风是吧?
叶小天暗暗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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