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阵法修士以神识甩出一个法阵,那才叫逼格,风念念手里还拿着符笔呢!
伴随时光流逝,牺牲自己的姜绿舟灵力也耗损严重,甚至有些难以支持剑巢。
他面色一狠,蓦然刺了自己一剑。
雪砂宫有一秘法,刺中自己穴道,可以刺激功力增长,共可刺九穴,都是生死关头时候用的。
若刺了九穴仍无法得胜,那这位修士便是会油尽灯枯而亡。
若非必要,雪砂宫修士等闲不会如此施展。
他衣衫之上染满了鲜血,狼狈不堪。
月光明润,看着仿佛将至子时。
风念念八面法阵已经顺利复制粘贴
她蓦然轻轻侧头:“师姐,不知你肯不肯信我。”
风念念完成这复制粘贴之后,她符笔一点,八块玉板平平飞去,竟飞入了祭坛之中。
“若破此阵,除非再引一个反阵,以阵制阵。这八块巨阵繁复,以我之能根本不足以启动。好在此地设计巧妙,能以白玉神蛟开启窍眼,使得法阵启动。若有人能以剑气驱入,刺激白玉神蛟再开启一道反阵。那么法阵可破!”
“只是两阵冲击之力自然十分宏大,关键时候,你以剑引入白玉神蛟,以此消化。如此借力打力,我们说不定更能猎到这只神兽。”
风念念这些话不止说给李琼英听的,还说给姜绿舟听的。
姜绿舟要想苟着,最好听话。
风念念一向不介意多点疑心病,但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她是不会因为自己脑补,就像判官一下判人去死。无论如何,风念念缺乏证据。
当然姜绿舟不顾及他人,风念念自然要让他受些苦头。
姜绿舟不吭声,却面色一狠,一缕剑意输入掠向白玉神蛟!
他果然听进去了,而且够狠够拼。为了活下去,他当真可以搏一搏。
风念念说话完毕,玄力流转间,这一次内层反阵以极快速度加以点燃!
风念念想,当然还是有些危险的。
但是吧,这危险主要还是冲着姜绿舟。
眼看着时候差不多,风念念唤道:“李师姐!以此方位,将剑气引入!”
李琼英点点头,一抹剑光飞略,就像一抹流星飞向白玉神蛟。
瞬间光华大盛,山摇地动,天地为之震撼。
白玉神蛟在一团光华之中拼命挣扎,发出凄厉之声,猩红双眸却开始滴落两道鲜血。
姜绿舟瞧着大为震撼!片刻之前自己何其天真,竟以为剑巢能斩杀此等神兽?
他确实心机颇深,就是太过于自大,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实力。
待光芒散去,风烟散尽,白玉神蛟皮肉尽消,只余一根晶莹剔透的龙骨。
姜绿舟心里一热,飞掠上前,手掌握住。
恰逢此刻李琼英也是上前,也伸手握住。龙骨似有裂痕,一分为二,竟让姜绿舟跟李琼英各取一半。
姜绿舟捏着半截龙骨,心中却透出了滔天巨怒!
他是个既狠毒,又冷静的人。但是现在,愤怒都快要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给冲毁了。
因为他白白受了近两个时辰的折磨,这样子的折磨之下,他都以为自己要疯了,可又不能疯。
因为他气息稍稍紊乱,就会勾起法阵的反噬。
在强大死亡威胁之下,那几个人却在看戏。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姜绿舟气得要死,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掉。
这样痛苦折磨之下,自己得了龙骨,居然要分人一半?
他是个护食的人,哪里肯让?
姜绿舟脑内一些念头疯狂流转,他所想的当然不是一些好东西。
他脑里在想,要不要玩大逃杀,搞修罗场?因为他修为最高,现在无法阵掣肘,正可搞一些可以搞的事情。
首先偷袭李琼英,夺了龙骨,再斩风念念,杀李妍。最后,再送牟师兄归西。
虽然牟师兄是个知晓轻重的人,死了仿佛有些可惜——
姜绿舟微微迟疑。
那就让牟师兄杀了李妍,若牟其华不肯,自己再杀牟其华。
那念头越琢磨,仿佛就越真实,真实得好似可以实施。
人的杀人之念,有时候其实就是一种情绪。
有时候情绪一上来,就会做一些激烈之事。
然而这时候,风念念清凉的嗓音透入了姜绿舟的耳中:“此阵虽毁,但此地能源错乱,只怕是不能擅动灵力,再引此地能量反噬。”
她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泼了姜绿舟一头。
无论如何,姜绿舟已经不能忽略风念念的话。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风念念的话还是有些水平的。
他抬头,只瞧见风念念一双眸子清亮如水,仿佛能瞧至自己的心底。
姜绿舟心底也掠过了一抹凉意。
这时候,牟其华却是开口说道:“风师妹,今日若非姜师兄加以牵制,只恐怕我等也无此机缘。我自然可以不要,只是玄天宗也不应该抢夺龙骨才是。”
牟其华这话说得非常没道理,可偏偏正合姜绿舟的道理。
姜绿舟一听,被压下的心火也是蠢蠢欲动,心里又有点儿激动!
风念念这么说,是故意震慑自己,并不是说真的吧?
然而风念念却冷笑一声,飞快说道:“牟师兄,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牟其华那张温和的面孔微微一愕,似乎不知晓风念念在说什么。
风念念:“一路之上,你总是不断规劝,让我依顺雪砂宫的首徒。你这般劝说,若对一个真正性情软弱的女孩子说,说不定也能劝动人家。可你那时候也在天谷,你应该知晓我是什么性情。至少,我也不是真正软和的人。”
“其实,你早厌了姜师兄对你呼来喝去,恣意羞辱,把你视为奴仆家畜。可他是天之骄子,是雪砂宫首徒,是厉宫主最宠爱弟子。你能怎么办?因为我是慕容的妻子,你盼望我跟他闹起来!”
牟其华一脸不可思议:“我当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风师妹,你说这些话,可真是太过分了。”
风念念冷笑:“是吗?你看到姜师兄困于阵中时候,神态可并不急切,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风念念这么咬,一开始只是为了搅乱姜绿舟的心绪,反正应付一阵,子时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