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宁的一双瞳孔却好似要比平日里要幽黑深邃。

她甚至冲着风念念笑了笑。

陆芷宁的肩头沾染了一片漆黑的鸟羽，这片鸟羽轻轻颤动，幻化为一只漆黑的乌鸦。

风念念的一颗心却是沉了沉，她缓缓说道：“陆师姐，你实在不应该这样子的。”

陆芷宁：“不应该怎样子？不应该与元极真君留下的天道合作，对抗无恶不作的魔主慕容沉？我难道不应该行正义之事，斩杀慕容沉这个邪魔？”

“风念念，你被情爱蛊惑，勾结魔君，如此向他献媚，竟忘记自己正道女修的身份，该当何罪？”

陆芷宁说话反正就是这么个调调，就算黑了，也不妨碍她立着这个人设。

她眼神深处流淌一抹讽刺，可见她其实也知道乌鸦是个什么货色。

风念念哦了一声：“陆师姐觉得我出卖灵域，为了慕容沉，舍了灵域上下，只为了讨好他？”

陆芷宁冷笑：“是，你怎算是出卖灵域？慕容长老另立马甲，以凌霜身份赢得魔人爱戴。又借魔人威胁，养寇自重，抬高自己在灵域的位置。如此一来，你顺势被雪知薇立为首徒。之后，你便是玄天宗宗主，更是他在灵域的代言人。你们夫妻二人，正是灵域利益共同体。这世界在你们掌控之中，到时候什么不能干——”

“风师妹你性子好，人善良，再缔造点和平、安稳，岂不是造福世人。只要世界太平，谁愿意知晓这水面下真相？”

风念念目瞪口呆！慕容沉大可以瞧瞧，真剧本是怎么写的。

自己逼了又逼，他跟自己反反复复的绕来绕去，总是许多破绽。

相反陆芷宁的脑补，其实不失为一种可接收的方案，陆芷宁逻辑一向可以的——

风念念都无奈了：“虽然，可能并不这个样子。但是，既然如此，陆师姐为何如此动怒——”

总不会是因为陆芷宁过剩的正义感吧？

她第一次跟陆芷宁深入接触，陆芷宁就认真教导刚穿越的小菜鸟大局为重。

要说陆芷宁是个古板清贵之人，风念念倒是能理解一点点她的不甘心。但陆师姐显然也并不是这样子一个人设。

“世界和平不好吗？是不喜欢吗？”

风念念嗓音柔和，认真询问，当真是有心开导。

陆芷宁唇瓣轻轻颤抖，似要哭，似要笑，终于尖锐：“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