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那么,这几个月来,你在做什么?难道说,你帮助织田信长东征西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你在西军中的威望,要取代织田信长恐怕并不是难事吧,难道说,你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这么做?”
“陛下……罪臣该死,臣也想过派人刺杀织田信长,瓦解叛军,不过,臣三思之后,认为这于事无补。而且,不是臣怕死,而是织田信长身边有很多的武士,他还有好几名影子武士,如果刺杀行动失败的话,臣死不足惜,可是无法助陛下平定叛乱,这就是臣的过错了。”
“帮助朕平定叛乱?这么说来,这几个月来,你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帮助朕平定叛乱?”朱祁钰也不是在为难明智光秀,他略一思索,也知道明智光秀的话没有假。叛乱不是织田信长一个人的事,如果杀了织田信长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要平定叛乱就容易多了。在织田信长手下,还有一大批叛乱的将领,这些人才是叛乱的主力,所以,光除掉织田信长,只会使局面更为混乱,更难以控制,那要最后平定叛乱也更为困难。
“陛下,臣这次前来,正是要向陛下献策。”
“好了,起来吧。上杉将军,你也不用握着刀了,去拿把椅子来,让明智光秀将军坐着说话,跪着太累人了,而且也不方便!”
见朱祁钰的态度转变,明智光秀也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他的小命是保住了,至于能不能活着离开明军的营地,这还要看他能不能彻底说服朱祁钰。而上杉谦信就没有朱祁钰那么放松了,在将椅子端过来之后,他一直站在朱祁钰与明智光秀的旁边,随时准备阻止明智光秀愚蠢的举动,保护皇帝的安全。
“容罪臣将叛乱的前后经过道来,陛下就能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朱祁钰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如果明智光秀无法说服他的话,他完全可以杀了这个叛军的二号人物,然后毁尸灭迹,让任何人都不知道明智光秀曾经到过这里。
“叛乱的导火索是天皇太子的神秘死亡,在邓茂将军将矛头对准了织田信长,天皇准备下令捉拿织田信长的时候,织田信长下令发动了叛乱,并且迅速出兵,攻占了京都,并且东西分头进攻,在几个月时间之内就控制了本州岛南部的大部分地区。最初,臣也认为,叛乱的原因是天皇要对付织田信长,不过,叛乱发生一个月之后,臣发现了问题。如果说是天皇要除掉织田信长而引发的叛乱的话,那么西军必须要经过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才有能力发动叛乱,并且在战争中迅速占据上风。而在叛乱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征召,西军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发动叛乱,而且还在后来的战斗中多次打败明军。经过臣暗中调查,早在叛乱前两个月,织田信长就在秘密的进行叛乱准备了。”
“等等!”上杉谦信这时候打住了明智光秀的话,“照你的话来看,难道你没有参与叛乱前的策划工作?”
朱祁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明智光秀可是西军的二号人物,是织田信长手下最厉害的两员将领之一,其中另外一人是丰臣秀吉,当然,丰臣秀吉已经完蛋了,那么织田信长就必然更为倚重明智光秀,叛乱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跟明智光秀商量,这让人太难以相信了。
明智光秀苦笑了一下,说道:“上杉将军有所不知,虽然我名义上是西军的副统帅,仅在织田信长之下,可自从上次战争之后,织田信长得知我将玉子送给了陛下之后,织田信长就开始怀疑我,很多事情都不再与我商量。现在,西军真正的二号人物是德川家康,织田信长让我率军进攻京都,也正是要把我逼到绝路上,他甚至将刺杀邓茂将军的事情都嫁祸到了我的头上来,让陛下怀疑我,也让我没有退路!”
朱祁钰微微的皱了下眉毛,显然,明智光秀的话一些可信度,如果织田信长真的怀疑明智光秀的话,那就肯定会架空他,然后通过栽赃嫁祸,让明智光秀不可能投靠大明,这样一来,明智光秀其实就成了个废人。
“德川家康?他以前与织田信长只是同盟关系,现在怎么转而为织田信长服务了?”上杉谦信对日本的情况更为了解,当然,怀疑也就更多。
“对,在明军进入日本之前,德川家康确实是织田信长最重要的盟友。但是,上杉将军难道不知道德川家康的势力根据地在哪吗?”
上杉谦信一愣,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才对朱祁钰解释道:“德川家康的老巢就在江户,原本关东地区是他的根据地,后来明军占领了关东地区,德川家康不得不流亡到了尾张,看样子,现在他与织田信长的关系也由同盟转变为了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