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细一看,钟恺凡就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烫伤,是烧伤。
是谁……
哪个畜生?!
钟恺凡额前青筋直冒,咬紧腮帮子,两鬓冒着冷汗,怔怔地望着那些疤痕,大脑一片空白。
心口迅速传来一阵绞痛,痛得他快要失去知觉。良久,他失魂落魄地凑近了些。
林远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背脊上,温热,潮湿。
是钟恺凡的眼泪。
他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恺凡……你别看,别看……”林远的脸色异常惨白,试图转过身,想捂住钟恺凡的眼睛,却被他按了回去。
这对于林远来说,是最残酷、滚烫、可怕的惩罚。
钟恺凡把林远的头按进枕头里,听着他闷声挣扎,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的唇慢慢覆盖在那些丑陋的伤痕上,既愧疚又心酸,哽咽着说:“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连碗都舍不得让你洗……”他伸手抚摸他的背脊,指尖在发抖,“你倒好,宁愿被别人作践……”
他那么宝贝他,他却那么糟践自己。
“不是的,”林远终于挣扎开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看见钟恺凡那张沉痛的脸,刹那间心慌得厉害:“恺凡,你听我说——”
钟恺凡从他身上无力地离开,疲惫地躺在一旁,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呼吸滚烫。
林远手无举措地解释:“我那些事跟你没关系,是后来才发生的……”他越说越乱,脑子里都是懵的,可过去横在他们中间那么多事,到底从哪一件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