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直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钟子铭的住处疾驰而去。
周末出行者较多,路上有点堵,钟恺凡也不急,单手搁在方向盘上,手腕处露出一截白袖口,周身带着幽冷而严峻的气势。
红绿灯变换后,钟恺凡抄了近路,路过不少居民区。他在想,钟子铭这只养不熟的狼,这些年要不是改换姓氏,在钟家得到庇护,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过不了今天这样的日子!
钟恺凡自幼时起在钟家得不到温暖,继母陈丽是小三上位,为人冷淡而精明,明面上挑不出,但绝对不是善茬。他对那个家真是恨透了,恨父亲把日子过得稀烂,恨陈丽的出现,恨阿梅带着钟子铭突然入侵。要不是因为钟灿为人宽善,钟恺凡早就跟这些人撕破脸了。
这些年以来,钟恺凡总是跟自己说,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父母的婚姻是父母的事情,他不想管,也不想参与,过去备受忽视,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计较从前那些事有什么意思?
钟恺凡眉宇深沉,他长舒一口气,忽然觉得这些年忍让是错的,忍受别人的侵犯只会受到屡次挑衅,钟子铭更是,简直变本加厉。
钟子铭非但不感激,还反咬一口,他当初怎么就没一踩油门,撞死钟子铭?!
车子很快抵达钟子铭所在的住处,钟恺凡下了车,瞧见门口停了一辆车,后备箱敞开,里面放了不少行李。钟恺凡眯了眯眼,握在手心的车钥匙紧了几分。
有人注意到钟恺凡,上前询问:“您好——”
话没说完,钟恺凡转过身,目光幽冷地瞧着对方,寸头,个子挺高,有点面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钟子铭之前的秘书谢斌。
谢斌连忙改口:“钟总。”
钟恺凡抬了抬下巴,声音很轻:“钟子铭呢?”
“钟先生在收拾出行物品,下午四点的飞机。”
钟恺凡明知故问:“去哪里?和谁?”他在给谢斌施压。
谢斌想了想,斟酌着措辞,“去欧洲旅行。”见钟恺凡脸色不大好,补充道:“和他妈妈一起去。”公司上下,都知道钟恺凡和钟子铭势如水火,要不然钟恺凡也不至于把钟子铭踢出去。谢斌只是临时被叫来,之后还要在汇鼎工作,他不想得罪钟恺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