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钟鼎恒由衷地赞叹道,他将双手剪在背后,踱步向前,“喝茶。”
林远跟了上去,待钟鼎恒入座后,才缓缓坐下来。
钟鼎恒亲自给林远斟茶,手背苍老,“碧螺春,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爱不爱喝。”
林远连忙端起茶杯,“谢谢。”
茶水倒好后,钟鼎恒将双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面容舒缓,“家里都好么?”
“都好。”林远敛住眉眼,等待着钟鼎恒的下一句话。
“我听说,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
林远实话实说:“是,这件事还得感谢恺凡。”
钟鼎恒呼吸沉沉,眸光温和而复杂,半晌才说:“恺凡这个孩子,真的很倔。”
林远没说话。
钟鼎恒接着说:“我以前倒没觉得他那么犟,小的时候他话不多,性格沉闷。我工作忙,忽视了他,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很争气,一直都很优秀。”
林远心下黯然,听见钟鼎恒语气感慨:“这三个孩子里,其实子铭最像我。”
林远诧异地抬起头,不知道钟鼎恒为什么突然提起钟子铭,印象里,钟恺凡一向跟钟子铭不和,俩人见了面,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以前林远老是劝钟恺凡:“你别老对钟子铭那么冷淡,就算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该牵连在钟子铭身上。”
钟恺凡当时没好气地说:“钟子铭自尊心强,你以为是对他好,在他看来,他只会觉得你在怜悯他。我有病吗,犯得着自讨没趣?”
林远那时幽怨地看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总是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