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虽然又忙又累,到了晚上就会受到心灵的抚慰,这让姜枫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工作精力和乐观快乐的精神。
进入七月中旬,工作总算舒缓下来,可是崔副行长的麻烦又来了。让姜枫有时不得不怀疑。自己和崔吉在前世是不是结下了不解的深仇大恨,否则他干嘛不依不饶地总是盯着自己。
崔副行长肥胖的身体整个塞在了老板椅中,眯着眼望着姜枫,不阴不阳地问道:“月初拨给县制药厂的三十万是怎么回事儿啊?”
姜枫闻言顿时放心了,马上说道:“这是按年初计划和五月下旬的行长办公会议精神,正常拨付给他们的贷款,你曾过目的,李行长审阅签批。”
崔副行长眼睛眯得越发细了,姜枫感到一股幽幽的阴冷光芒直射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崔副行长脸色一沉,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最近一次行长办公会议已经调整了给县药厂的拨付计划,你怎么能擅自行动欺骗领导呢。”
“什么?最近行长办公会研究调整了给县药厂的拨付计划?没有人通知我啊,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文件下发啊?崔行长,您是不是弄错了?”姜枫十分惊讶地反问道。
这罪名可是不小啊,若真被他坐实了,足以让自己丢掉科长位置,姜枫挺足了精神,全力应付。
崔副行长阴森地盯视了姜枫半天,心中十分恼怒,这小子简直难对付至极,不温不火的让人难以寻到破绽,不甘心地继续施压道:“最近你的风言风语可是不少啊,尤其是在县制药厂的放贷问题上,反响尤为强烈,你自己有什么问题还是及早向组织如实坦白的好,否则问题就严肃了。”
姜枫心中的怒火腾地蹿了起来,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他竟然也玩起了莫须有,努力压下窜升的怒火,现在发怒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更中对方下怀,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没有任何问题,何来坦白之说。崔副行长,你是领导,更应该明白无论什么性质的问题,都必须有过硬的人证物证、经过组织集体讨论无误后才能下定论,饭可以随便吃,对一个人的政治品质评价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说说的。”语气平和,话说得却非常硬气。
崔副行长神色一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你别担心,我对你一向是很信任的,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是不相信的嘛,啊,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啊。”
姜枫嘴角微撇,淡然道:“我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没做亏心事,就不怕夜半敲门声,谢谢领导信任。”
崔副行长眼珠一转,换上了笑眯眯的神色,和气地说道:“你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嘛,不相信你相信谁啊。”
姜枫见他脸色变得这么快,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只好以静制动,笑笑,并没有接话。
崔副行长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主管信贷的副行长难干啊。”
姜枫望着他,继续保持沉默,看他下面究竟想干什么。
崔副行长瞅了姜枫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凝神静听的样子,恨得暗咬牙根,只好继续一个人将独角戏演下去,说道:“‘双紧’政策又不是我制定的,这些地方县老爷们天天逼着我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可想的。可是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一点不帮着解决也不成啊,这几天把我为难的是吃不好、睡不好啊,就想着谁能帮我参谋一下呢,唉。”说完颇含深意地望着姜枫。
姜枫暗道,阴招又来了,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计划内贷款这块了,难道他想打计划内贷款的主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可是要命的事,不能给他留下一丁点利用自己的豁口,忙说道:“领导既然有大事待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准备随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