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大人，您别找了，这里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您看，这一眼望过去什么都看不到。”

一眼望过去，白色的光晃得人头有些晕。

算了，科瑞斯是个有法力的神明，再怎么不济也轮不到她关心。

两个人一路往回走，安东尼娅问马尔斯，这房子是谁建造的。

“我们被一个自称是黑暗神神使的那人骗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让我们在这里盖房子，最开始我们不同意、抗议，因为他说能带我们见您。”

“后来来了个骷髅，他说这个房子盖好了，店铺就可以搬过来了，说安东尼娅小姐已经同意了……开始我们还不信，等了很久，都以为他是在骗我们，结果您真的来了！”

原来是这样。

安东尼娅垂下眼皮，“你说的那个骷髅，可能就是神使。”

“店长大人，您怎么知道？”

她曾经在黑暗神的领域内待过那么久，肉眼所见以及科瑞斯自己说的罢了。

“店长大人，您说，那个神使是不是喜欢您啊？”马尔斯看着安东尼娅的脸色，好奇地问。

她笑了一声。

神使喜欢她是不太可能。

“神使是受神明指令行动的。”安东尼娅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马尔斯又抬头，大胆地说，“那会不会是黑暗神喜欢您啊？”

“不可能，”安东尼娅搭在少年肩膀的手慢慢攥了一下，然后又松开了，“马尔斯，一个是神明，一个是人类，你觉得有可能吗？”

马尔斯没说话，似乎在沉思，只听见店长大人继续说：“他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神明将叛徒玩弄在鼓掌之间，你说这是爱吗？”

“黑暗神大人玩弄你？您为什么是叛徒？”

“……没有。别瞎说，我就是举个例子。”

安东尼娅和马尔斯走到了店铺门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多想了，这是永远跨不过的阶层。就像是贵族小姐不可能看上平民，神明也不可能看上人类。”

人类不配得到神明的恋爱。

得到的只是……短暂的关注。

她推开店铺的门，店铺里没有声音，“弗莱德，你们吃没吃呢？”

安东尼娅走到私人空间的客厅，推开门，看到那个黑色的背影坐在桌子前面，她不知为何竟然送了口气。

弗莱德和小汤姆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客户先生吃掉了大半的披萨，然后他又慢条斯理地开始吃小龙虾意面。

他们说好了等店长大人回来的，结果这位先生似乎是调虎离山，将安东尼娅支出去，结果自己折返回来坐在店铺里吃。

科瑞斯似乎和安东尼娅生气了，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吃着小龙虾意面。

“我给你们一人拿一盒自热小火锅吧，你们跟我来。”安东尼娅不想让两个少年得罪他，毕竟她现在和他关系不太好。

“好好好，我们吃什么都行。”两个人终于从这僵冷的氛围中逃出来了。

三个店员跟着安东尼娅领了自热小火锅，安东尼娅还拿了罐装的酱牛肉和金枪鱼给他们吃，三个人吃了两瓶罐头，一人一个自热小火锅，基本都吃饱了。

“店长大人，那个客户……”

“嘘，”安东尼娅做了个手势，“以后不许再提起他。懂了吗？”

三个人立刻消音。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大大的问号，但是也不敢再说了。店长大人不让做的他们绝对不做。

……

科瑞斯吃完那顿饭人就消失了，他回了自己的神殿。

神殿的穹顶早已经装上了，在他不在的时候，神殿里外都翻新了一遍。

依旧是昏暗的，空气中有黑色的羽毛和花瓣飘落着，这里有种哥特式的美感。

在神座的前面有一条河水，这条河水通向白骨地狱的冥河。

只有神明才能够跨过这条河，然后坦然地坐在属于他的神座之上。

科瑞斯轻轻松松地，踩在河水上面，走了过去。

河水在他的脚边自然散开，就连他的鞋底都没有沾上半分水渍。

神座的周围盛开着大片的黑色玫瑰花，那些玫瑰大如碗口，黑得几乎可以滴落下来，浓墨一般的黑，带着血红色的丝绒光泽。

科瑞斯大步迈过去，然后翻身，“腾”地一下坐在了神座之上，靠在上面。

神座还是那样的冰冷、坚硬。

他想起了安东尼娅温暖的小床还有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