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掀起眼皮对言音道:“噢,对了,小师祖,我当时还看到那位前辈清早敲您窗户了,你们是在……”
私会吗?
楼云诗眼神表示不太赞同这种行为。
这不合适吧?
您之前不是说和那位前辈不熟?
这事祖师爷知道吗?
林憔哲和宋自清头一回听说这事儿,立马被移开了关注点,当下吓得到吸口气看向言音。都没想到那时自己就在隔壁,居然还有猪敢来叩自家白菜苗苗的栅栏。
……淦呀。
……这该死的似曾相识。
言音感受到这仿佛前情回顾的氛围,还有这些令人心力交瘁的注目,还真是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谁看了不说一句梅开三度呢。
反派。
好特么阴魂不散哦。
言音心里对反派的好感度又下降了百个点,面上神情自若,只幽幽道:“这不重要,以后我会记得和他保持二十步以上距离的。”
??
又加步数?!
翻一倍?!
小猫闻言,把脸埋进了爪爪里,尾巴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小身子微微抖动。
不知是在窃喜还是在郁闷。
在场三人闻言收回目光,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
林憔哲稍微松懈了地上的阵图,楼云诗便感觉手能动了,下意识想去袖子里摸烟杆,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烟杆被小师祖给扣押了。
抬起头,眼巴巴瞅她:“能还我抽一口吗?”
馋了。
言音不上他的当,转几下烟杆道:“讲完就还你。”
楼云诗无奈地瘫在椅背上,继续道:“我在枯村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昭山道门虽然声名远扬,但唯一能拿出手就只有剑阵,没什么出众的单体道法,门下是不可能有弟子独自行动的,况且那小子剑法堪称精妙,还鲁莽得很,哪里是那种会打配合的人。”
宋自清也点头,那时在戏坊他们算是并肩作战了一回,对此颇有感触:“他的剑法很重,浑厚而雄劲,但不够灵活,是那种一往无前宁死不退的类型,很难融入进可攻退可守的剑阵里。”
所谓剑阵,正是因为攻守兼备,灵活机变,方能成阵不败。
关于剑道的事,就超出言音的知识范围了,她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知晓其中的大致信息,无法理解他们眼中看到的感受。
想了想,问道:“所以你之后就调查了他?”
楼云诗点了下头道:“在从枯村回来的路上就查过了,不然如何会准他入灵岛道门。”
和毛头小子们不一样,他事无巨细。
林憔哲和宋自清各自为自己的疏忽干咳了一声,把头扭开。
言音看了看他们,低头对楼云诗道:“可是你们之前百年一次的收徒盛典,不是把随便人放起来犄角旮旯到处乱窜吗?”
所以她才能自己一个人跑进林子里,被师父给唬回山了呀。
“……”楼云诗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转眼懒洋洋道,“小师祖问题不要如此刁钻,祖师爷贵为仙中之尊,足以将神识满布灵岛,盛典间若是有人起了贼心,岂能瞒过祖师爷的耳目。”
言音恍然,不明觉厉道:“哦,原来如此。”
楼云诗低声不太确定道:“大概吧。”
言音:“嗯??”
大哥啊。
贵岛的安保措施真的没问题吗?
此时的言音尚且未能发觉到的是,脚下的土地纵横交错着何等数量众多的道法,他们眼前所能见到的每一处建筑和布置,本身的材质便如灵剑般暗藏玄机,在必要时刻可以轻易转化成困守地方的坚牢。
这座岛屿经过了这一千年的暗中建设与完善,耗尽了数代门人的心血与智慧,已经拥有了堪称无懈可击的防御机制,而这固若金汤,坚若磐石的道门所在,正是灵昀保全座下弟子、对外无所畏惧的底气。
灵昀仙岛绝无破绽,不论在内还是对外。
“总之,放那小子进来没出什么事就是了。”楼云诗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宝贝烟杆在言音手上打转,生怕卷在上边的道纹突然裂开。
那只要一下,就足以令他辛辛苦苦微雕出的阵图咒文尽数报废了。
言音看他那汪汪盯骨头的眼神,叹口气,还是心软把烟杆还给他了。
楼云诗摸到那幸福又熟悉的触感,吸吸鼻子,默默低头点上烟草,看到这烟雾缭绕,顿时感觉人生又有活头了。
言音问:“你那时候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