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狠狠给我打,打到他们弃械投降为止。”
齐独眼听着前面传来的一阵阵嚎叫之声,那只独眼在不停的抖动着,心里十分的复杂。两月之前,他还是和谷中被围的那些人一样的身份,是一个民变叛军。他曾和他们一样,跟官军打了近十年。
可现在,他却站在谷口,成了官军,多年之后,他又一次成了官军。
喊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大群大群的贼匪正冲来谷口。
齐独眼转头望向前面的路边山坡,看向那路边的树。早在昨天,他们就已经预定好了今天布阵的位置,而在此位置的前面,好些大树上都刻记了标记,那是距离车阵的距离标记。
每隔十步便在旁边树上刻上标记。
现在,贼人已经冲到了两百步前,这已经进入了辎重营车载佛朗机炮的射程了。辎重营装备的车载佛朗机重一百五十斤,比起炮兵司的车载灭虏炮要重,也射的要远,射程可达百丈,也就是两百步。
不过齐独眼没急着下令开炮,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下的炮手都是些新手。
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四十步,一百二十步。
“开炮!”
齐独眼大喊。
炮手们连忙点燃了车上的佛郎机。
“轰!”车城的前面车墙上,冒出一股股的白烟,长达百步宽的谷口,车城前排车墙由四十两厢车组成,有八个局。
四十辆厢车上的八十门佛郎机同时发射,八十个三两重的压子铅弹率先飞出炮口,呼啸出膛,在车墙前的贼群之中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虽然炮手们都很新,可不过百步宽的谷口,却挤着数千号人,真是闭着眼睛都能打中。三两重的铅弹看起来不大,可杀伤力却极为惊人,中者必死。
但比起这些大铅弹,辎重营这轮八十门佛郎机炮击的最大杀伤却是晚大铅弹一步的霰弹铅子。每炮里面装了数百颗小铅子小铁砂,炮一响,无数铁砂随着喷射而出,飞砂走石,铁砂风暴。
刚被八十颗压子大铅弹在贼匪中犁出了几条空隙的贼军,立即遭受了更猛烈的打击。冲在最前面的那些贼匪,一下子就被铁砂扫倒,就跟风吹蜡烛一样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