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接了过来,平放于案上,道:“死生大事,不可儿戏。祭酒若真选午时,我可填了。”说完便提起笔来,作势欲写。

卢祭酒道:“我没意见,你写吧。”

徐庶运力于腕,一挥而就,片时便将二人祈雨的时辰给填好了,将笔递了过去,道:“还请祭酒签字画押。”

卢祭酒瞪圆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徐庶在自己的名号下写上了午时,这才放心,笑嘻嘻地接过笔来,涂上了自己的匪号,并摁上了手印。

徐庶低头一看,文末的两个签名都是一般的潦草不堪,令人难以辩识,当真是交相辉映,难分伯仲。看到这两个狗屁不通的签名,徐庶不禁长眉一轩,道:“好了,生死状也已签好了。那祭酒便依约定在午时祈雨,仁禄在未时祈雨。只要雨是在午时下的,便算祭酒胜出。一旦过了午时,在未时下得雨,那便是仁禄胜出,祭酒便不可再有异议了。”

卢祭酒道:“好就这样。”

徐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肃客,道:“祭酒的大帐已准备妥当,还请祭酒到那去稍适休息。”

卢祭酒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完带着手下,大冽大冽地跑到自己的大帐去了。

待卢祭酒走后,刘备捋着长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个祭酒这么好骗。”

徐庶道:“我可口口声声地说未时是好时辰的,他偏偏不听,硬要找死,那也无法可想。”

刘备眉关紧锁,道:“时辰算得对么?”

徐庶道:“我又去复算了一遍,该是未时没错。”

刘备道:“怎么没看到甄姑娘,这次她可是又立了大功了。”

徐庶摇了摇头,道:“她还在算呢,她想算出具体时刻来。”

刘备道:“知道时辰便已足够了,不需要太细了。”

徐庶叹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仍在算个不停。她已有三五日未曾休息了。”

刘备叹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