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道:“这……”

贾仁禄打蛇随棍上,道:“我只是一个骗饭吃的,使君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谓无足轻重,你们要杀便杀吧。不过我若死了,你们便同使君正式决裂。如今使君已是今非昔比,拥有三州之地,带甲五六十万,谋臣猛将不计其数。一旦震怒来伐,试问川中又如何能挡?”

刘璋吓得面如土色,不住点头,道:“仁禄之言有理,我虑不及此,险些铸成大错!”

张任道:“贾福惯会胡说八道,主公,切莫信了贾福的信口开河。蜀中天险易守难攻,便是有百万大军,不识道路,也无用武之地。可如今贾福已熟识蜀中道路,便留他不得。”

贾仁禄道:“万事都抬不过一理字,我可是千里迢迢赶来帮你们解成都之围。可你们却恩将仇报,以好成仇,如此做法岂不叫天下贤士寒心,到时有起事来,谁还敢再来相助?蜀中的大贤们见益州如此倒行逆施,如何还会在你的宇下久呆?这其中只要有一两人跑到了长安,蜀中的道路,使君难道还会不知道么?”

张任一时理屈,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方道:“这……”

刘璋道:“仁禄啊,我本无心同你为敌……”

张任道:“贾仁禄所说的乃是一派胡言,明公万勿信之。贾福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不为我所用,唯有杀之,才是上策,否则必将反受其害,还望明公三思。”

贾仁禄道:“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人给使君出主意了?徐元直、贾文和俱是天下智士,且都是我的把兄弟。一旦我有事,他们能不竭心尽力为我报仇?战之胜负在理,我方理直,士气高昂。而你方理屈,士气便低。以数万理屈之士对数十万复仇之军,还未开战便已知胜负所在矣!”说完微微一笑,道:“为明我所言不虚,我又何惜一命。”拔出湛泸剑,往颈间一横,便欲自尽。他怕湛泸过于锋利,不敢太过靠近,剑刃离脖颈颇远,好在张任、刘璋各有各的心思,谁也没有留心细看。

刘璋忙道:“仁禄,不可,我信了,我信了。”说完伸手一指杨怀,喝道:“还不退下!”

杨怀一脸郁闷,领着五百不明所以的小卒,怏怏而退。

贾仁禄微微冷笑,心道:“好在你们不熟悉老子。老子胆子最小,最怕死。自杀这种傻事,打死老子也是不做的,哈哈。”

张任瞪了贾仁禄一眼,哼了一眼,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刘璋举起酒爵,道:“都怪我一时误信人言,让仁禄受惊了。这杯酒一来是向仁禄赔罪,二来为仁禄压惊,还请仁禄务必满饮。”

贾仁禄闻言大眼瞪着小眼,道:“这……我怕……”

立在他边上的红袖抿嘴一笑,道:“刚才五百刀斧手来势汹汹,拔刀要杀,也没见你怕过。现在就一杯酒怎么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