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点了点头,跃上了屋顶。贾仁禄对红袖说道:“红袖快服侍老子更衣,再过一会,孟达就要起疑了。”

红袖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服侍他换衣,道:“老爷这是在做什么?”

贾仁禄道:“我已布置好了一切,只要孟达那厮不起疑,我们便可以逃出城去。一旦孟达那厮心生戒备,那就死翘翘了。”

红袖道:“原来老爷早已筹划已定了,也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一场。”

贾仁禄道:“呵呵,计谋说破了那就不灵了。”

红袖道:“都是我不好,害得老爷说出来了。”

贾仁禄微笑道:“哈哈,你当然不同,和你说不打紧的。”

红袖心中喜滋滋地,晕红满面,神态忸怩,不好意思再瞧他,低垂着头,默默为他换衣。

过不多时,贾仁禄换好衣衫,来到前厅,只见孟达端起茶碗正欲饮用,见到他来忙将茶杯放回案上,道:“打扰军师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子敬来此有何要事?”

孟达道:“城中乱党已基本肃清,不过仍有一部分余党逃了出去,我已加派人手四处缉拿。”

贾仁禄道:“很好,很好。我听说城中的叛匪有五千之巨,子敬竟以五百亲卫便将他们一举荡平,这份功劳实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回到雒县自会向主公禀明的,主公一定会大加封赏,看来子敬不久之后就要做州牧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其实城中的刘蒙叛党不过五百来人,尽皆乌合,加之群龙无首,士气低靡,根本不堪一击。孟达军一到,便即投降,几乎连战都没打。守城军中投靠刘蒙的将官,见大势以去,纷纷向孟达投降。他们为了保住小命,纷纷跪地求饶,破口大骂刘蒙无耻下流,捏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来要胁他们,他们是迫不得已,这才附逆的。孟达不愿再起波澜,一一抚慰,言明既往不咎,众将感恩戴德,群情耸动,纷纷宣誓效忠,马屁如潮水一般涌将过来,几欲将孟达淹死在其中。如此一场如火如荼地叛乱在孟太守的英明领导之下不到半个时辰之内便即平定了。

贾仁禄所说的五千贼党云云,未免多了十倍,纯属子虚乌有。至于孟达仅带五百亲兵平叛,那更是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孟达听他这么说虽明知是假,仍是心花怒放,心想:“若贾福真的如此上报,主公多半会信,那么我的封赏当真是少不了,当个州牧也是指日可待。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巴结上贾福,由他时时在主公面前为我美言,那我还不是指日高升,飞黄腾达啊。相反若是为了一个女子,将他给杀了,实是有些可惜。那样我在朝中就要另寻靠山了,着实有些麻烦。再说杀了他虽说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将罪则全部推给刘蒙身上。不过主公极其宠信贾福,倚为腹心,一旦得知他身死的消息,必然雷霆大怒,亲自彻查,万一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时就只能造反了。可是造反的成功把握真的不是很大,虽说张鲁来攻,主公腹背受敌,极有可能失败。不过我兵少粮寡,无论如何也当不住张鲁或是刘璋的攻击的,到时仍要投降。照此看来,这贾福还是先不忙杀,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个女子,闹得身死族灭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

言念及此便道:“若没有军师的指划,卑职也不能成此大功,此功当以军师居首。”

贾仁禄没有读心术,也就不知道他在此时实已捡回了一条小命。他摆了摆手,微笑道:“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同主公分说此事的,这份功劳,你当然是第一,我叨光也是个第二。我本来就没有参与其事,能跟在你屁屁后面喝到点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敢指望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