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道:“军师当时正在气头上,发怒要斩,众将苦劝方住,改为上表请皇上定夺。”
甄宓心念一转已知贾仁禄心意,道:“如今皇上赫然震怒,口口声声要斩。这事当真十分棘手,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顿了顿,又道:“你曾苦劝过殿下,可是言不见用,心中当是十分忿愤,为何还一再为他说话?”
马忠道:“殿下文武双全,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杀了对国家来说实是莫大的损失。这可是国家大事,我又怎可因私废公?”
甄宓点点头,道:“将军之言甚是,可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还请将军谅解。”
其时全长安的人都在传说贾府的甄夫人如何了得,未出嫁前替家里打理诺大一摊生意,好生兴旺,家累千金,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马忠自是早有耳闻,不过却认为众人以讹传讹,难免夸大其实,心中颇不以之为然。此时自也没指望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能出什么主意,说道:“既是如此,末将告辞了。”
甄宓问道:“仁禄在军中过得可好,可曾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马忠将贾仁禄在军中情形一一说了,甄宓听说他每晚都要对着地图出神良久,直到很晚才睡,次日一早便即起床操持军务。不过吃得倒挺多,他的饭量在军中已算是数一数二,仅比孙礼、马超等大饭桶略少一些而已,不禁又是伤感又是好笑,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该笑还是该哭,出了一会神,便令人赏了马忠,马忠推辞不得,只得收了,施施然离去。
貂婵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甄宓也不回头,微笑道:“呵呵,都听到了?”
貂婵道:“嗯,相公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这可怎么得了。”
甄宓笑了笑,道:“他这人就是这样,一点也不爱惜身体。他曾说过在他那个时代,他每晚玩游戏都要玩到深夜一两点,按现在时辰来讲,也就是三更时分方才睡觉。”
貂婵接口道:“嗯,他已经四十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啊,如此糟蹋身子,早晚有一天会吃苦头的。他平常最听你的话,你写封家书去劝劝他吧。”
甄宓苦笑道:“他听我的话么?我不止一次的叫他要多读些书,长点学问。可他每次都是阳奉阴违,表面上跟你哼哼哈哈,其实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貂婵笑道:“呵呵,他曾对我说过,书上的那些子曰诗云的,他一见到了便想睡觉。”顿了顿,道:“这不正好么,妹妹托人带几本古书到军中,他一看之后,便只想睡觉,不会再想其他了,呵呵。”
甄宓笑道:“你要不拿根棍子在后面看着他,他肯定连碰都不会碰那些书一下的。他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只有让他吃到苦头了,他才知道盐打哪咸醋打哪酸,现在你便是说出大天来,他也是听不进半句。”
貂婵道:“嗯,你说的对,那就不劝了。好在他饭吃得倒不少,虽然时常熬夜,却也能抗得住。”
甄宓道:“好在我们家道殷实,若是一般人家,像他这样吃,早就吃穷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