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不耐烦的道:“半夜三更,有人对着坟头说话,那人一定是个疯子!大胆刁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拿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打扰本官处理公务,可知该当何罪?”

邓艾连日来屁屁上已不知挨了多少板子,早就被打怕了。他见县令将手伸向县牌,知道屁股又要受苦了,吓了一跳,叫道:“这事关乎人……人命,还请大人听我……我说完!”

那县令道:“快讲,快讲。”

邓艾道:“那人在坟前不是在说疯……疯话,而是在说一桩惊……惊天阴谋。那人处心积虑想要害死蹇府的老……老爷蹇泰,计划已进行到了紧要关……关头,而蹇老爷至今仍蒙……蒙在鼓里,对此事一无所知。您若……若不敢紧通知蹇老爷,他一定会死……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县令哈哈大笑,邓艾道:“大人,您笑什么?”

那县令道:“你还问我笑什么?你说有人在坟头前诉说自己要加害蹇泰,是也不是?”

邓艾道:“正……正是。”

那县令道:“既是杀人逆谋,便须当格外保密,以恐稍有泄露,后患可虑,这一点连傻子都知道,那人居然在坟头前公然诉说,不是疯子又是什么?这种荒涎不经的胡言乱语你也相信,看来你也是个疯子,哈哈。”众差役跟着笑了起来,县令道:“你去大街看看去,那些个疯子哪一个不是叫着嚷着要杀人,倘若本官一个个过问,还忙得过来么?”

邓艾道:“不……不是的。那个坟墓是王三媳……媳妇的,那人是她的亲戚,来找蹇泰报仇的。”

那县令心中一凛,道:“果有此事?”

邓艾道:“千……千真万确。”

那县令满脸堆笑,道:“多谢你为本官提供了这么有用的情况,来人,赏他五百钱。”

邓艾千恩万谢,告辞离去。

那县令回到内堂脱了官袍,换上便服,乘着马车来到蹇府。蹇福听说县令来了,迎了出来,道:“不知县令大人到了,有失迎讶,望乞恕罪。”

那县令道:“罢了。你们老爷呢?”

蹇福道:“老爷卧病在床,不能出来迎候,故托我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