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道:“你也别跟我客气。那信现在何处?”

那乞丐道:“就在小人身上。”

贾仁禄道:“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我拿了信,又不给你钱?”

那乞丐道:“大人素来重信守义,谅不屑为此禽兽不如之事。”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既然你这么夸老子,老子想不上回当,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来人给他五百两金子。”

貂婵心疼的脸上肌肉直抖,可贾仁禄放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赵二叹了口气,去帐房取来五百两金子,那乞丐欢天喜地的收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方胜交到赵二手中,屁颠屁颠的走了。

贾仁禄接过一看,大眼瞪小眼,上面的字虽然都认得,但全然不成文理,信上既无落款又有署名,只是末尾有一个大红印章,上面的字歪七扭八,当真不知所云。他大失所望道:“呸,受骗上当了,这一样封没人看得懂的天书,怎值五百两金子!那小子定未走远,来人,给我追回来,先打断他的两条腿再说话!”

甄宓就在他身后,近水楼台,也看了字条上的字,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原来是他!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贾仁禄猛得回头,叫道:“你在说谁?”

甄宓道:“刘蒙。”

贾仁禄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小子不是受刑不过,死在天牢里了么。你不会看错吧?”

甄宓道:“不会,在他还是个商人的时候,我和他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套文法。这套文法是他独创,或用来记账,或用来和其他商人秘密往来。而且信上的笔迹也是他的,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贾仁禄眉头一皱,道:“是不是他估且不论,你能读懂上面的意思么?”

甄宓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倒抽了一口凉气,颤声道:“这是陇西王写给刘贵妃的信没错。信上说皇上知道了陇西道上发生的血案,责令他在七天内破案,否则就削职为民。他自思以目前的实力和皇上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忍疼自损一臂,将参与此案的精锐杀了灭口。此案他损折了大半精锐不说,那些来钱甚快的敛财之道也都不能再用了。他没了进项,无法持久,于是他在信中劝刘贵妃提前行动,杀了皇……皇上!介时他便亲提一旅进京诛杀反对他们的朝中大臣,安定天下,事成之后即按之前商量好的立刘贵妃之子赵王刘永为皇帝……”

贾仁禄气得面色发青,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这帮家伙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