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道:“可不是么,臣沿途所经之处正好是匈奴新的居住地。一路行来,臣的所见所闻,和匈奴使者所说截然不同。匈奴人显然起心不良,想坐山观虎斗,让我们与鲜卑人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刘备瞪圆双眼,瞧着茶碗,过了良久,方长叹一声,道:“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引狼入室。”
贾仁禄道:“行军途中,臣见匈奴举动不测,便留了一个心眼,暗派哨探,伺查动静。哨探来报,匈奴人最近一段时间频繁调动人马,肤施、离石、蔺县一带,多是老弱之众,以胡弄当地官差。而青壮主力尽皆集中在高奴、桥门、定阳一线,甚至还有一支骑兵驻扎在漆垣,离长安仅百里之遥。”
刘备伸手在案上一拍,道:“呼厨泉这是要干什么?”
贾仁禄道:“臣也正纳闷,虽说他是皇上的老丈竿子,可拱卫京畿说什么也轮不到他,臣觉得味道不对,像是要出大事,便星夜兼程赶了回来,提醒皇上小心得防,以免中了奸人诡计。”
刘备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城见朕,而要兜这么一个大圈子。”
贾仁禄道:“臣估计匈奴人已在通往长安的大小道路上布下细作,故而不敢直接回长安,而是乔装而行,来到蓝田,托董夫人上书通知皇上。”
刘备道:“干的好。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朕当初一时不明,将匈奴人引人卧榻,致使其心存侥幸,妄图颠覆我大汉江山,而今事态紧急,你有何高见?”
贾仁禄道:“臣派出的哨探已打听备细,匈奴连遭丧败,加上美稷一带近来久早不雨,草场枯萎,人畜多死。匈奴可用的兵马不到五万人,长安城高池深,又有十数万将士,拱卫京畿,匈奴人想要硬攻那是死路一条,就怕他们乘着月黑风高杀人之夜,偷偷溜将进来,杀人放火,搞七搞八,那咱可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花花江山要是由一帮啥也不会,只会涮养肉的匈奴人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可有得瞧了。”
刘备冷笑道:“想谋夺朕的江山,可没那么容易,朕这就草诏,令城门校尉张苞严加盘查入城之人,一旦遇到可疑人等,不必禀报,立即拿下,交京兆尹议处。”
贾仁禄点点头,道:“可再令驻扎京郊的将士严加戒备,广遣细作探查四周,以防不虞。”
刘备点了点头,道:“嗯,就这么办。对了,你回来了,营中之事由谁打理?”
贾仁禄笑道:“姜维姜伯约。”
刘备全身一震,道:“什么,这不是胡闹么?”
贾仁禄道:“皇上不是说这小子精明练达,是个大将之才么?”
刘备道:“话虽如此,可他还未经琢磨,如何能当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