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和姜逸北在这茶楼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舸笛出茶楼的时候只觉得脚下虚浮,再加上眼盲,出门差点没被门槛绊着。之前遇到舸轻舟的事儿被唐三叔的爱恨情仇一搅和,彻底没影儿了。
此时天色也不早,姜逸北带着舸笛去吃了些主食垫胃。舸笛之前听那故事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想问的,一直搁在心里,等到了饭桌上,方才问出来,“唐三叔他……”
“他不好男子。”姜逸北之前就见这瞎子欲言又止,现在听他终于开口,不等人说完就笑着把话接上了,“真不是我诋毁,他那长相,好男子就真孤独终老了。”
舸笛立刻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唐三叔果真杀了……”
杀了那人全家?
姜逸北:“…………”
姜逸北把一块鱼肉挑干净了刺,夹进瞎子碗里,调笑道,“那可说不准,因爱生恨很可怕的。”
舸笛猜着这人怕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不好告诉他实话,又不愿意说假话,所以才这么避重就轻。如此一来,倒也不好深问。
姜逸北看着瞎子拿着筷子,有点愣怔的样子,好像是在深思什么,又好像是在走神。
姜逸北:“想到你主子了?”
舸笛:“嗯?”
姜逸北:“嗯,都是灭满门。只不过一个是灭自己的,一个是灭兄弟的。”
这话出口,舸笛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所以包厢里一时有些静,静到能够听清隔壁喝酒祝词的声音。
舸笛能怎么说?
不是的,我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你以为的那个灭人满门的舸笛,现在被人废了经脉和眼睛,正坐在你对面吃鱼……吗?
所以舸笛最后笑了一下,“听起来你喜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姜逸北挑眉,“好像也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