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叨叨了半天,加古勒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即使——仅仅是即使,这次来的确实是追杀他的人,但这些人和多特族没有关系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些人是多特人专门找来的,与多尼无关。
加古勒同意他的观点,这事背后要说没有多特人的影子,那是跳羚都不会相信的,除了他们,谁还会有心思把同一个宿营地的人分成三六九等区别对待,只不过是没足够的证据证明而已。
至于多尼本人可能带来的麻烦,加古勒虽然不能说毫无芥蒂,但用人之际,自然不好计较太多。再说,他忽然发现,多尼除了是个经济学家,似乎在见识上也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索度人。
所以加古勒还是虚心地请教,“那,依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多尼两眼发直,若有所思,“我只是个金融学家,又不是特种兵专家,我只希望,这次是多特人心血来潮做的一次行动,或者说是为了泄愤的报复。现在让我们祈祷吧,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祈祷的事加古勒做了没有,没有人知道,反正所有塔尔人都知道,来的四卡车保卫,将近九十个人住进了工地,戒备加强了好多。
可不幸还是在接下来的一晚上发生了,工地四周增加的十二个潜伏哨,二十四个哨兵被人摸倒了十六个,还是带有“嘎都因”的木棍,还是两只胳膊脱臼。
没人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直到换班的保卫来到哨位,才发现大部分族人已经遭受毒手。
接班的人自然不敢犹豫,哨声四起,人影攒动,整个宿舍区再次被惊扰,这天晚上,只有一个人从夜睡到了天亮,那是个喝多了的刚卡人。
等到大家组成了十个人一组的巡逻队伍四处走动时,才发现,后来这拨换岗的人里面也有6人与木棍有了亲密接触。
实在是太可怕了,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未知的危险实在太多了,于是所有能动和不能动的人集合在了一起,共同防范那恐怖的魔鬼。大难当头,此时的绿洲上,没有了阶级和种族的区分。
其实这一切都是楚云飞一个人干的,他们要考证昨天的行动成果,那自是要出来打探一番的,而这种任务,楚云飞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以楚云飞的谨慎和机敏,很快就发现四周多了不少潜伏哨,不过这也算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他就准备多观察一下打道回府。可一阵观察下来,他发现潜伏哨的哨位分布很成问题,就好心地帮对方指点了出来——确实是好心,因为他没有杀人。
然后接班人员的上岗方式也在向楚云飞表示:我们也需要您的指点!
既然人家诚心邀请,那楚云飞自然也是要指点指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