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宽心:“这也是大环境大政策,您现在年龄也到了,家里环境也不差,就好好享点清福。”
徐成奎就又不说话了,专心做事,还顺便把马厩羊圈都修缮了一遍,看上去也是风格严谨,做工细致,和孙明耀差不多,都比伍文定这干粗活的好不少。
徐妃青收拾完早餐的碗碟就和母亲坐在长廊下笑眯眯的看,给母亲讲家里的生活安排,听得田淑芬一会笑一会惊的……
很和谐的样子。
于是三天后,在姑娘们的旗袍还没有定做到手,米玛的轮班便宜还没占到,算是放下心里大石头的田淑芬两口子就告辞回家了,还死活不要伍文定送回去,说要在贵阳到处逛逛,还是送上火车,依依惜别的离开了。
站在月台上的徐妃青看着火车远去,脸上却没有太多伤感的表情,伍文定好奇的询问老婆的心路历程:“以前你妈陪你到处走走看看没怎么分别过,可你却不怎么很粘她的样子。”
徐妃青伸手挽住他才踢着脚下的小果皮开口:“瞎子就是瞎子,看不到东西的瞎子就不是正常人,无论父母还是什么都只是个……是个……什么来的,反正就是几个字,亲情也在,什么都有,可还是不如睁开眼看见你那种依恋……”
伍文定蹲下去点:“那时我背着你呢,再试试?看重点了没。”
徐妃青原本有点逆流成河的小情绪就给撵走了,笑嘻嘻的爬上伍文定的背,指指铁道的远方:“这个看上去还是有那种告别的味道,轨道越来越远,越来越窄……”
伍文定没那么文艺:“那叫透视!你这没见识的!”哈哈笑着就往站台外走。
没见识的大姑娘笑着就拉他的耳朵当方向盘。
只是刚走到车站口,伍文定突然一下就站住了,徐妃青好奇怪的探头问:“怎么了?”
伍文定很有点害怕的表情:“那啥……田得标的眼睛也是我治好的呢!”
徐妃青就怎么都忍不住自己的笑了,一点不淑女的趴在伍文定背上一阵乱捶的笑。
其实田得标还真不用担心,他是由正常人致盲的,没那种感受,现在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光线,更是每天虔诚的念经打坐敷药膏,搞得墨镜下面总是黏糊糊的。
但是一到值班时间,他就提一根警棍,笑眯眯的站在电梯间送各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