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按照喻行止的指引穿过了后院,踹了好几扇门走进一间散发的腥臭味的屋子,房间算不上很大绑着四五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在他踹门站定后目光意志地转向他。
陆屿背着光站在门口,他侧头看了眼喻行止:“这么简单吗?”
喻行止回视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小孩子的原因,总感觉他眼睛时刻闪烁着“无辜”的光芒,他脸上一道被刀划过的伤痕血已经止住,伤口应该不是很深,只剩下一道长长的鲜红的血印留在他脸上,陆屿乍一眼看过去觉得有些碍眼,盯着看了片刻觉得更加碍眼了,他面无表情地把视线收回来,弯腰把喻行止放到地面上:“需要找钥匙?”
喻行止走过去他仰头看了看抬手指了指高处的一个挂钩,然后回头看向陆屿。
陆屿走过去,这群人颈部也像被绑了根绑狗的牵引绳似的,而绳子的另一端直接绑在他们够不到的高处,陆屿脑袋有些疼,这些缩在地板上的小孩子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似乎对于他跟喻行止的到来十分茫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陆屿皱着眉头解下了绑在墙上的铁链。
他们这间屋子大门开着阳光无法透到屋内,一个顶部的天窗透进屋内一点微弱的光亮,陆屿抬着手一根一根解着绑在挂钩处的绳子。
这间房子里绑了五个小孩子,四个女孩一个男孩,等他把最里面一根绳解开后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小姑娘突然急速向前直接扑倒了安安静静站在陆屿侧后方的喻行止,变故发生的十分突然,陆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个掐着喻行止脖子的不足十岁的小姑娘抬起头看向自己,她嘴上叼着个薄刀片,勾着嘴角笑得十分张扬,她用舌头卷着刀片送到自己手指上,再扣到喻行止的脖子上:“陆屿。”她小孩子的声音十分清脆,但是开口的语调带着十分张扬的笑意。
屋里另外四个小孩即使解开了绳子也缩在地上不敢动弹,这个小女孩跟他们不一样,陆屿皱着眉头看向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小女孩的脸,他觉得有点眼熟,但是细细想想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陆屿有些暴躁,努力压着自己几乎满了要溢出来的怒气。
他从刚开始被宁蓝那个人用刀尖指着颈部大动脉时候就已经有些愤怒了,更别说现在正在被一个还没他腿长的小孩子威胁,他冷着脸面无表情:“你谁?”
那个女孩笑着拽着喻行止脖上绑着的铁链,手指捏着刀片抵在他颈部:“我就知道我偷偷把你放走你是对的。”她眨了眨眼睛,仍旧是乐呵呵的样子,“免得还要我去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
陆屿在这个人十分欠抽的表情中恍然记起自己参加宣传片拍摄出来后,高归跟自己说过的那对以屠杀丧尸为乐的暴力夫妇,陆屿蹙着眉头盯着这个已经变成了小孩子的脸,她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因为十分肆意地在笑所以嘴角有个梨涡露了出来,让她看起来天真又肆无忌惮。
陆屿看过她的宣传海报,只随意扫了眼,其实连长什么样都没看太清,就记得这两个人身上隐隐带着一股欠抽的气质,现在这个情况下突然跟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叠加到了一起。
喻行止应该不知道她是谁,此刻正仰着脖子十分无辜地被她扣在身前。
陆屿试图朝她向前走一步:“你要干什么?”他垂着眼睛努力保持自己语气的平静,“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利益冲突。”
这个小女孩状态的人十分灿烂的一张表情:“你说什么?”她手中的刀片已经割进了喻行止的肌肤里,有细微的血透了出来,陆屿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整张脸已经黑了下来,他连眼珠子里都翻滚着愤怒,“你现在一个十岁的身体,你想做什么?”他盯着这她,“我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拧碎你的头盖骨你信不信?”
这个小女孩朝他笑:“信呀,我为什么不信。”她抿着嘴笑,嘴角的梨涡更加明显了,“所以我扣住的是你的伴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