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纯没有像往常一样,对魏忠贤谄媚着躬身俯首,他身体站得笔挺,从袖中抽出钱嘉徵的奏章,一口气宣读完毕。
魏忠贤震恐伤魄,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反反复复只是一句话:“老奴冤枉,老奴冤枉……”
朱由检等魏忠贤的眼泪快要流干了,这才缓缓出言:“忠贤,前几天多人弹劾你,朕还不信,所有的奏章都是留中不发,没想到呀没想到……忠贤,这十款罪状,内中可能有不实之处,但你扪心自问,内中就没有一两款属实?这哪一款罪状,都够你抄家灭族呀!”
“……”
“忠贤呀!亏先帝和朕那么信任你,将奏章这种大事让你处置,将玉玺这种神器让你主管。”朱由检的右手有节奏地拍打桌面,差点就和魏忠贤一样涕泪横流了,“忠贤呀!你有负先帝,有负朕呀!”
魏忠贤偷看朱由检,知道眼泪在朱由检面前再次失灵,“陛下,老奴万死,老奴请求陛下看在老奴对先帝、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老奴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陛下为老奴做主。”
朱由检从怀中掏出白绸锦帕,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人众言畏!忠贤,他们会放过你吗?”
“陛下,老奴愿为先帝守灵。”魏忠贤叩头如捣葱,现在情况危急,先保住性命再说。
“守灵?”朱由检顾不上流泪了,“对,为先帝守灵,忠贤,你去白虎殿,抱好先帝的灵位,有先帝的灵位在,他们谁也动不了你。”
“老奴叩谢陛下圣恩。”魏忠贤哭哭啼啼,离开了乾清宫。
朱由检立即唤来柳林:“告诉周文启,每天十二个时辰,给朕盯紧魏忠贤。”
十月二十八日,魏忠贤上疏,辞去一切爵位职位,自愿去白虎殿,为先帝守灵。
朱由检立即应允,着他速去白虎殿。
京师的高档酒馆青楼茶肆,再次热闹起来,特别是青楼,头牌姑娘身价暴增,几乎一夜翻番。
老鸨们一个个心花怒放,为了赚取更多白花花的银子,她们别出心裁,凡是有点姿色的姑娘,客人都要参与竞拍,以每个时辰计算,出价高者得之。
京师最昂贵的天然居酒家,一个密闭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