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是闯王麾下的闯将李自成,在此给唐将军施礼了。”李自成刚一走进房内,正好唐枫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就急忙对其抱腕拱手,同时开口对其十分客气的言道。只是在其目光之中掠闪过一丝狡诈的眼神,却也是转瞬即逝。
听到来人如此客气,唐枫急忙也与之抱拳拱手还礼不迭。在细细打量眼前这位闻名已久的草莽英雄,见其头戴紫金梁,身上一袭火红的衣袍,腰下挎着一口腰刀,其外表倒是十分醒目而又显眼。
“不知李兄深夜来访,莫非是有何要紧事情么?”唐枫开门见山的对其询问道。而且他对这李自成多少在史书上也了解一些,深知此人不仅是骁勇善战,且心智坚若磐石,否则也不会再后来接连打败仗之时,自己还苦苦的支撑着,直到后来苦尽甘来,接连不断的取得胜利,并因此而建立了大顺政权。且其人尚有几分农民式的奸狡,人称其多智善变,且其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
只见李自成悠然长叹了一声,不等对方让座于己,早已自己落座于一旁。却先不急着回答唐枫的问话,先上下打量打量了唐枫,突然开口对其言道:“自成久仰唐将军之大名,知你乃是一条真正的英雄好汉,故此才不忍见你被奸人所害,被人构陷冤枉从而丧命于此。这才深夜来此,对唐将军赤诚相告。如唐将军不信自成所言的话,那自成也毫无他法,只好以待来日以事实相验。”话说及此处,便就此打住不再言语,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唐枫。
见其初次相识便先说出这么一套来,真有些令自己摸不着头脑。也摸不清他此次来,到底有何要事和缘故,莫非就为了跟自己说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是为了在自己与那闯王之间挑拨离间而来?
“呵呵,多谢李兄深夜至此特来示警与我。只是,我不过是途经此地,只在此待得几日,便要折返回本溪冰雪城去。毕竟因我出来时日已多,家中此刻尚不知变得如何呢?而且,我那冰雪城正好处在后金人的眼皮子底下。后金人随时都会袭扰与我等,我在此处待的时间越长,越是令我感到寝食难安啊。”说完这几句话,唐枫也望向李自成的双睛,看其下面还会讲些什么出来?
见自己苦口婆心的一席话讲出来之后,对方根本不曾对其所言有所反应。便似他一拳打在空处,浑无着力之所在。这又让自己这下面的话如何能讲出来?本来临来之前所打好的腹稿,此次,却是一无所用。有心就此告辞离去,却又有些不太甘心,对这唐枫自己虽说有所谓耳闻,但还不至于太将其放在心上。而其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来此主要目的,便是欲联合李岩而来。
因李岩初次入伙起义军,便接连打了两个大胜仗。其一是彻底拿下了金县,使得刚刚重新招募起来的起义军再也不用傲啸山林。其二是,击溃了前来增援的明军大将邓杞,险一险,将之生擒活捉住。而这两次大的胜仗一打下来,使得起义军人人无不扬眉吐气,对其称颂之声不绝于耳。
这也引得闯王高迎翔对之是青睐有加,很快就将其提拔起来,使之身为独当一面的主将。看其这番受宠于闯王跟前,想来其日后的前程,定也会错不了的。所以营中诸将无不是纷纷想着与之结交一番,以待他日能对自己有所助益,而李自成自然也是存了这等心思。
只是,每次见到这李岩,自己对之十分的热忱,而他反过来对自己是不冷不热。好在,已然打通了红娘子那一层关系,有她帮着时时吹些枕边风的话,日久天长还愁他李岩不投靠于自己?也好能将一家做大,到时再寻个机会夺了闯王的大位,再将这大明拿下来,自己也好过几天当皇帝的日子。
可如今,这个唐枫却不知由何处突然蹦了出来?而那个闯王则分明是爱屋及乌,因喜极那李岩,对着唐枫肯定也是另眼看待,而自己前面仕途之上就横了两座大山。今夜,他一是为了探探对方的口风,看其究竟有无打算留在此处?二便是想通过与唐枫结交,达到拉拢李岩的目的。
“呵呵,唐将军初来金县焉能便如此快的离去?怎么也在此地多逗留几日,好让自成尽尽地主之谊。唐将军,你说咱们这支义军在闯王的带领之下,今后可否能争夺下这天下?或者说成,咱们百姓可否能造反成功?自成对这来日可真是无底呀,就怕最后空费了这些年的心力和精神,却一事无成,最后还闹了个身首两处,那可就太过于凄惨悲凉了。”李自成说到此处,不由仰起头来唏嘘不已。
两个人如今都在此处打着太极拳,谁也不肯将本意挑明了,将自己底牌亮与对方知晓。但唐枫从这李自成的话中似乎听出些什么出来,似乎其是已有了想另立山头之意。只是因自己眼下身为闯王帐下的一员闯将,还需听人调度,没有自主决断之权。所以,这才出来到处拉拢人,以期能达到他的想法。
“公子,门外大公子到了,不知公子如今可否方便?”就在唐枫坐在此处觉得心火上升,而身底下也如坐针毡之时,忽听得侍守在门口的东方对着自己禀报了一声。这一嗓子,真如酷暑之下,将一块冰块含在嘴中相仿,全身心都透着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急忙高声应道:“快快将大公子请将进来。自成兄,正好我家兄长也来了,你方才所言的那一席话,因我实在是对来日揣摩不透,所以也无从对你解答。不过,如今我家兄长既然到了,他素来谋略过人,不妨将这些与他说讲一番,看看他可有何高明的见解?也好能解你心中所惑。”唐枫不由笑着对李自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