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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如今,对方东北军可是兵分四路而来,自己加上两名副将,才能镇守住三处城门楼。除非,是让那祖大寿也跟着参与进来,否则,这守城的将领可就缺了一个。如今,守城事大,个人的得失以及荣辱,与之相比较起来,完全不算个什么?一旦复城若是丢了的话,即便自己能够逃脱出一条性命,可也躲不过皇帝的诘问。最终,恐怕还会因此而获罪于朝廷。如果要是让祖大寿跟着参与进来?

那万一复城有失?自己到了皇太极的面前,也可以减免一些自己的罪责。将一些事情都推到祖大寿的身上去,到时候,皇太极也不好对自己多说些什么?当然,如果能凭借着这次难得机会,借着东北军的手,将他祖大寿一并给剪除掉,这是最合己意的事了。到那时,即便京城发来折本,询问此事?自己也可将此事推个溜干净。即便皇太极听闻一些风声,也不能对自己做出何等的处置?毕竟,自己可是当年听命于老罕王手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对自己如之何?

一念至此,李永芳的双眉不由慢慢舒展开来。对那军校喝令道:“你且去命那两名副将赶来议事,还有,要好言好语的将那祖大寿祖将军,也给我请到帅堂上来。就说如今事态紧急,眼瞅着冰雪城的兵马即将攻陷复城,请他火速赶过来,帮着出谋划策,如何抵挡的住东北军,如此凌厉且又不要命得攻势?毕竟,他当初可是和东北军在一起待过很久一段时日。对于东北军的战略战策,都有一番心得。你这便去罢,记住,定要哀求的他心动来此议事。”李永芳生怕这位祖大寿祖大将军,再因为自己自从他一到了复城之内,便不曾与他一个好脸色,连接风宴都不增替他举办过一回?在念着自己的旧恶而不来,那自己的这一番心血,也就此白白浪费掉了,到那时还得另打主意。

那个军校,急忙对着上面的大帅磕了一个头,冲着上面回了一句道:“请主帅放心,属下心内明白,该如何去说动那祖大寿将军?请将军在此听属下的好消息就是。”说罢这就站起身,打算末头离开帅堂去祖大寿的府上拜见与他。却听背后的李永芳赞许的对其言道:“你此言甚好,如果,你当真能将祖将军与我请到这厢来议事?那本将军便封你做一个果敢校尉,你好好地去办事,本将绝不会亏待于你就是。”那小校听了之后,急忙返回身趴在地上,对着上面又连着磕了几个头,回复了一句道:“将军尽请放心,属下,定会达成将军之所愿。”说完之后,匆忙的出了帅堂赶奔祖大寿的府上。

第731章 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异昔时

而祖大寿此时,正也憋闷的站在府内的园林当中欣赏着那一丛,出脱与皑皑的白雪之上的杏黄色的腊梅。一股浓郁以及的芳香,淡漠的传将过来,直沁人的肺腑之中,使得人不由沉醉于别样的醉香之中。这丛腊梅并非是他亲手所种,乃是院落的原先的主人栽种下的。

如今计算起来,大概也得过了有两三年之久。似这等在雪中,不惧风寒,傲然而开的花,非是一朝一夕种下就可看到花开的。往往等了两三年之久,却都无缘得以一见其花的样貌。而祖大寿事来凑巧,刚被李永芳随意的安排到此园中住下,却就恰好遇到了此花盛开在自己眼目之前。

一时之间,这位终日刀头饮血的一代铁血将领,如今却也迷醉在其中。绕着这一从腊梅花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在心头浮现出来一位诗人咏诵腊梅的旧句。不觉信口吟诵起来道:“微雪初消月半池,篱边遥见两三枝。清香传得天心在,未话寻常草木知。”吟罢,忽然记起来,这首诗词是当初方孝孺留下的。其是因建文帝而获罪于新主朱棣,此诗乃是其当初的心中写照。不知如何,自己今日竟日突然吟诵起来这一首诗来?倒也古怪得很。

正在低头沉思之时,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人,低声对自己奉承道:“将军不仅仅是打仗难逢敌手?即便这吟诗作赋倒也胜得那些穷酸一筹。”祖大寿未免有些斋怪起来人,自己早就吩咐过,在自己处于园中沉思之时,任何人都不得无故前来打扰与自己。这又是哪一个?竟敢拿自己的吩咐当作放屁?而自己,初来此地便被那个李永芳所轻视,一直都被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就已经很是恼恨的紧。如今,又被下人所嘲讽,真真是无有王法了。当即这就转过身,打算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如此大胆?也好揪着这时机,出出自己的这一腔子愤懑之情。不说打他个一佛出世,也得让他牢牢地记住,下一回在若见到自己在此处低头沉思,离得远远的就要避开,绕路另行。

一时满腔不悦的扭颈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小校,此时正满脸堆满了笑纹的瞅着自己。那名军校一见祖大寿的脸上,霎时就变得阴沉起来。急忙对其躬身拱手回复道:“属下乃是奉了李大将军之军令,特来此处搬祖将军来救复城的危难?我家将军此时已在点起兵马,就要赶赴四座城关口,好来抵御东北军的进攻。只是,手下却无得力的将领能够帮着他带兵诸城,已与东北军之城头血战。临危之际,忽然思付将军昔日攻城掠寨,均为拿手之好戏。想将军,定不会因初被我家将军所故作忽略而心生埋怨。静立于一侧,等着看城破人亡的惨景出现?将军,本是宅心仁厚,且顾全大局之人。并非以个人之一得一失为念?我家将军,本对此事有所犹疑,恐将军念旧恶不肯出手相助。可小的却深知,将军非是那等人。因我家将军当初,故意疏远与将军,乃是因为将军初到复城。对于此处不是十分熟悉,而我家将军手下的将校,多是和将军本乡本土的,并是在当初跟着一同过来的人。极为排斥外来的将领,我家将军无法,只得打算慢慢将将军引入军中。如今此时就是一个难得契机,只是不晓得将军,是否愿意摒弃前嫌,来和我家将军共同守好复城?”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军校极为能言善辩,待其说完这一番子话后,却是紧紧盯着祖大寿的双眼,看其如何回复与自己?如果他能答应自己?那自己这次是铁定升上官了,如果他不肯应允下此事?那对于自己而言,顶天是升不上官罢了。也绝不会有别的什么损失?

祖大寿听了之后,却是先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对着这军校开口言道:“方才那首诗,非是我做出来的。此乃是大明朝的一位大儒,他因事而感才做出来的。想我本为一介武夫罢了,除了晓得舞刀弄棒,以及一些行军规矩,别的就全然不晓得了。既然,承蒙你家将军抬爱,那我祖大寿也就领命就是。你且回去向大将军复命,就说我换过衣甲马上即来。”那个军校,最初听得祖大寿竟然直言不讳,讲说那首诗非是自己所做出来的,还以为这位祖将军定是要拒绝自己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话锋一转,却是答应下来了,这可是照实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急忙对着祖大寿深施一礼,对其言道:“既然将军答应此事,那小的这就回去向我家将军呈报这个好消息去。也免的我家将军因此事,而在担着一股子着急不安的心情。小的,向将军告退了。”说完,又对着祖大寿施了一个军礼。只见祖大寿对其摆了摆手,对其吩咐了一句道:“你回去与你家李将军言语一声,让我祖大寿带兵守城可以。但是有一条须得遵依与我?就是,需要将军权,完全交与我的手中。军中各项事由,任由我自己处置方可,而他不论我做出何等举动?都不得加以过问才是。若是不能依了我这一条,即便是我肯出来领兵,也难担保,就能守得住这座城池?你就照着我这般言语,回去转告与他,他若应允下来?那我即刻就到。”说罢,对着军校一挥手。

这个军校急忙又跟其施了一礼,这才告辞离开祖大寿的府上。回奔李永芳的帅堂之后,只说祖大寿答应来此帮忙。并不增提及半句与他相约之事,李永芳闻言则是大喜过望。先给这军校升了一级,官拜果敢校尉。接着又命其去迎奉祖大寿到达帅堂,毕竟祖大寿当初乃是被皇太极亲口差遣到此地来的,如何能不给他一个面子?虽然这一次,是自己派人央求他出来帮忙。可并不代表,就得需要自己降阶相迎?自己怎么说?还是镇守此城的一个主将,世间焉有主将去向副将恭迎的道理?这也是李永芳想杀一杀,这祖大寿的傲气和威风。虽然自己求了他,可不代表这就等于,他便可居于自己之上。不论何时,他祖大寿都应该知晓,谁是主将?谁是副将?反正皇帝派遣他到达此城的时候,可并不曾提及过,他应当拜官何职?看那皇帝的用意,似乎是打算让祖大寿来慢慢取代李永芳。

这也才让李永芳对其生出无边的厌烦之感。只因他乃是皇帝亲口派下来的,自己拿他还不敢怎么招?只能够是逐渐的疏远与他,对其不加理会,假意城内并没有他这么一号子人。时日一久,有哪一个人还记得起来,城内曾经有一位,曾被皇帝亲口差下来的将军,原本是想取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