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二来喊过一嗓子之后,却不见对面有人应答?二来对着身旁一名军校递过一个眼色过去,示意他偷着摸到近前,去看看马棚里究竟是何人,埋伏在此地阻碍东北军行事?那个军校猫着腰,特意又绕了一个大弯,打算从马棚的后面靠过去。可刚走出数步远的距离,就又是一阵急促以及的箭雨对他激射了过来。
而那个军校早已加着万分的小心,一见势头不对,急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将对其射来的羽箭尽都避开。只得又返回到二来的身旁,压低声音对其回禀道:“启禀二来将军,依着属下的观察,这些人竟似不是行伍得出身?且人数不是甚多。否则,便早已奔了出来,将我等尽都围歼至此?”这个军校的话音方落,却听得对面马棚内,有人对着这面的人喊了一嗓子。“对面得东北军校听真,若是能照着我的吩咐,早些将手中的兵刃放到地上,还可以免你等一死?否则,可别说我等对你们不客气了?”随着说话声,又是一蓬箭雨射到众人的藏身之所。
二来到了此时,也跟着越发的情急起来。可就在此时,却听得马棚里的那个人,复又高声喝令着其属下道:“如今城外我们八旗铁骑正在攻城,如果,我等要是能把城池给趁机夺下来?岂不是立下首功一件?众位,一起冲出去,杀散这群匪兵,好恭迎李将军复归城内。”随着一声喊,无数个穿着奴仆和家丁衣服的人,从马棚里跳了出来,呲牙咧嘴的,挥动着手中的刀剑,竟奔二来等十几个人而来。
从对面这群人的穿衣打扮上来看,这些人分明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以及护院和奴仆们。猜也猜得到,这些人在心里头到底是打了何等的主意?定是听闻郑家军此时攻城攻的甚急,比起李永芳那次带兵来攻打复城,更是显得要凶悍一些。且听复城外,方才响起的那一顿似惊雷一般的火炮声。也更使得这群人就此以为,东北军已然是快守御不住复城?这才跳了出来,打算趁此机会来捡个漏子。
也好待将来,在李永芳带着八旗铁骑重新返回复城的那个时候?这些人可以出来,向其报功请赏一番。可就没有料到一点,其所遇上的,却是一群杀人的魔头。二来一见这些人竟不顾自己的死活,均是争先恐后的朝着自己等人扑奔过来。焉能与他们留有客气?对着手下军校厉喝一声道:“弩箭准备,射。”最后的这个射字,刚刚脱口而出,手下军校早已把弩箭放入自己手中。对准前面的这群人就扣下扳机,疾如暴雨似的弩箭,不等这些人看个清楚明白,早已到了众人的眼前。奔在最前头的十几个护院和家丁,如同一条破麻袋一般软倒在地上。
后面的人一见势头不妙,立刻转身复又奔着马棚而去,看其用意,似乎是打算回到马棚里继续守着去?二来恨这些人,值此守城最为关键之时出来捣乱。也不想再留有活口,一声吼,便跳了起来。抽出长刀,几步就到了一个人的背后,手起一刀,便将对方人头砍落在地。
第787章 斜阳古道风波定,孤峤蟠烟明月起
在这个时候,也没有空闲时辰再去捉住几个人,好能将其背后主使之人询审出来。毕竟能迅速将城内的叛乱平息,目前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也免得到时候,城内的叛乱之人,在与攻城的郑家军或是李永芳部勾结到一块。最终,使得复城不保,东北军因此而全面溃败?
眼瞅着这些家丁以及护院等人,全都被追赶进马棚之内,二来却忽然停住了脚,并挥手让众军校也都跟着一起停下来。对着众人吩咐一声道:“这些人且先不必去理会,先去将那些木架车与我推到城门口去,并将车上的柴薪都尽快点燃,以防郑家军突破城门守军在闯入城内?到那个时节,对我等而言,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众军校答应一声,纷纷绕过马鹏,推起木架车,调转车头迅捷的奔着城门方向就推了过去。二来待其中的两辆车,经过自己身旁之时,吩咐军校将木板车暂且停下。从两辆木架车上,分别取下一小坛子火油来,这才点头示意军校尽将车推去。待军校们转身离开之后,却是托起火油坛子,尽力的朝着马棚的棚顶上狠狠的投掷了过去。
就听哗啦一声脆响,薄薄的瓷火油坛子,在马棚顶棚上跌了个粉碎。火油沿着马棚上的茅草缝隙,缓慢的流淌进马棚之内。二来又将另一小坛子火油,用力扔进马棚之内。随即摸出火折子,将一根插在地上的火把点燃,抄起火把对准马棚就抛了过去。火把在空中不断地折着跟头,最后,啪嗒一声掉落在马棚上所铺着的茅草上。忽的一声,一股烈焰冲天而起。转瞬之间,整间的马棚,上上下下就全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马棚里的那些人,眼见自己命悬一线,急忙纷纷夺路奔了出来。却是只顾着逃命,而其手中的兵刃和弓箭,早就被其不知道抛落在何处?且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蹿腾着或大或小的火焰,众人一面往出狂奔,一边尽力的去拍打着身上的火苗。可竟无人留神到,此刻正在马鹏前面站着的那个一脸杀机的黑衣人。正一手拎着刀,一手举起弩箭来。嗤嗤声,续而不绝的响了起来,此时奔在最头前的几个人,忽然一头便呛在了地上。其身上的火苗子,顷刻间就已将人给吞没掉。而后面跟着向前跑的人,一见势头大为不妙,急忙回身向相反方向奔去,却也被一弩箭就射翻在地。
而最后那几个,刚从马棚里带着一身烟火气出来的护院们的手中,尚自紧紧握着一柄单刀,瞪着双眼,顶着一头被火苗烧焦了的头发,披着残缺不全的衣袍。观其脸上,被烟火熏烤的漆黑一片,竟似灶王爷无事下凡,满人间溜达。又好似,非洲鸡一般的黑。而这几个人,此时正快步朝着二来这面走过来。
二来将弩弓收好在身上,双手持刀,迎着对面这几个人而去。长刀直挥,将迎面所劈来得一刀抵住,转身闪过,将其刀带的向前,紧接着,便一刀斜抹在其后脖颈上。那个人尚往前冲了一两步,忽然跪倒在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打算将那颗被砍掉的首级扶正?却一下扑倒在地。
二来径自向前冲去,手中的长刀左砍右削。这些护院和家丁,仅仅与他打过一个照面,就此被其一刀带过颈项之间,顺势扑卧在地。待到了最后这个护院的面前,抬起腿,一脚便将其手中得单刀踢飞在地。接着,一刀插进其小腹之内。又抬脚将人从刀刃上蹬下,长刀缓缓,带着一片血迹被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