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又不敢出城与八旗军决一死战?又无用来守城的东西,那这座城池还如何能坚守得下去?“不好。”洪承畴低声叫了一句不好,此时在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对方明知道已经是没有粮食可吃,也没有可以用来守城的滚石檑木以及弓箭等物,而在若守在城内,就是一个等死罢了?并且对方也绝不可能为自己设下伏兵?那对方分明是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要趁着黑夜好逃出旋城,想要保全自己的人马,落了一个全身而退?而后,待天光放亮以后,因为对方城门紧闭,自己这方面却是还不晓得对方已经离开了旋城?等到自己发觉城内并无有东北军的时候,那位冰雪城主已经率着自己的队伍,早已奔的远了。这不得不说,端是一条绝妙之计,只是他遇到了我洪承畴,哼哼,顿叫你不会如意的很?我倒也可借此时机,来对着东北军展开夜袭?也好报了白日的那番羞辱。
想到此处,洪承畴不由冷笑一声,对着那个军校传下令去道:“传我的军令下去,令全营的骑兵整顿好战马,带好弓箭准备即刻出营一趟。再将本将的战马也去备好,与那位额真吱语一声,就说东北军要逃出城,我等要去截杀与他等?”洪承畴一边对这军校吩咐着,一边急忙将盔甲穿戴好,就急忙向着帐外走去。那个军校也立即各处去传递军令,片刻工夫过后,整座八旗大营之内,立时就开始忙乱起来。
洪承畴从军校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带着集合完毕的八旗铁骑,如同一股风似的奔出大营而去。奔到了离着护城河不远的地方,果然就见从旋城的城垛口处,正有不少的人影顺着绳索在向着城下攀援而下?而恰在此时,在城头上却又升起来一阵阵的浓烟,随着夜风四散蔓延开去,将这城头上和城墙下面顿时都给遮掩了起来。洪承畴看得明白,晓得这是对方意图使用烟雾,来遮盖自己手下的行踪。好能让手下人顺利的下到城下?
洪承畴唯恐对方全都下到城下来,到时候地上浓烟四漫,在若想要寻找对方的影踪,可就不是那么十分容易的?而对方此时身在城墙上,根本无处可以躲闪,可以说是八旗军校弓箭下的最为绝佳的箭靶子。急忙对着手下的八旗铁骑喝令一声道:“听本将的号令?将战马全都放开兜着圈的,去对准城墙上的那些人影尽情的射箭。即便看不清楚也并无关系?只要是对准城墙上去射就可以。”说完之后,对着那个额真一点头。
而那个额真也早已瞧见了,此刻在城墙上,正有不少人顺着绳索向地面上滑了下来。即便没有洪承畴的军令,他也打算带着手下人驱开战马,在这护城河前来往的奔返,以密集的弓箭来招待与那些,此时正打算下到城下的东北军?如今得了军令之后,一声吆喝,早已率先催开了战马,伸手在背后摘下一张角弓。
等让自己跨下的这匹战马,在护城河前兜过了一圈之后,早已将弓箭搭好了,对准城墙上,那道在烟雾之中时显时隐的人影,就是一箭射了过去。这一箭也就等于是军令,随着八旗军校们各自全都将战马兜开了,举弓对准前面便是万箭齐发,众矢齐至城墙之上。只听得一阵阵凄惨无比的惨叫声,随着这一箭射过去,而飘传过护城河面来。这连延不绝的惨叫声,更是激发了八旗军校们的嗜血之意。
第860章 疾箭如雨汇成海,旋城城头阴云布
隔着护城河的这一番箭雨,此刻却是越射越为的急促了起来,每一支被射出去的羽箭之间,简直都无有一丝的空隙。一箭紧追着一箭,一箭更快似一箭。而八旗铁骑在临出营门之时,就已经接到了牛录们的军令,令其多多携带羽箭出营。故此,每一个八旗铁骑都带了三个箭壶。一个箭壶里承装了三十支羽箭,足够射个小半天的时间。
这一场遮天蔽日一般的箭雨,隔着护城河直直的射了过来,也不晓得这些八旗铁骑射了有多久?射出的羽箭又有多少支?只是令洪承畴心中,对此有些感到纳闷的,怎么对方的人马在自己这一番箭雨下,竟不见有所减少?虽然是惨叫声不断,可依着自己算来,如今守在城内的对方的人马,应当并没有多少?难道说,是住在城内的百姓,也都打算趁此时随着这些东北军一起离开旋城不成?想来,倒也有这个可能。“启禀统领,三壶箭全以射尽,可是收兵回营?还是继续取箭来射?”那个额真催马到了洪承畴的面前,在马上对其施过一礼之后,对其探询道。
“哦,三壶羽箭,竟这么快就全射光了?命人去看看城墙上可还有敌寇下来?如果没有的话,就此收兵。如还要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下来?就令他们在回营取来羽箭继续与我射。什么时候,再不见城头上有人向着城下来?什么时候结束。”洪承畴如今可谓是财大气粗的紧,反正这羽箭也不用自己掏银子。只要是能够减免自己手下的伤亡,即便损失一些羽箭却又有何妨?总好过,催逼着手下的八旗军校冲过护城河,去与对方那支想要后撤的东北军已死相拼的好?须知一点,往往在对方打算要撤兵的时候,手下军校较起以往来,可谓更是喜欢玩命。
到了那个时候,可以说,无论是谁去挡住其回家的路,对方都势必要已死相拼。洪承畴淡淡的,对着那个额真吩咐过了一句之后,还是极目远眺着对面的城墙。竟似乎,隐隐约约的还可见到有一些人影,正十分迅疾的向着城下溜滑了下来。毫无疑问,定是那些没有被射中的东北军校,或者是那群城内的百姓?看起来,这贼众竟是越杀越多。果然,才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那个额真又将战马拨转回来。
到了他的面前,对其高声回禀道:“启禀统领,城墙上的人影似乎减少一些?却还是有人打算从城上溜下来,好远遁他方?属下这便命人搬来羽箭,也好继续对着城墙去射”。说完,却是只见洪承畴默然不语,一手捻着自己的胡须,对其稍稍的点了点头,示意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即可。便带转战马,奔到军校们的身旁,朗声对着众人下令道:“统领有令,回营将余下的弓箭,全部都搬到护城河这面。今日,定要以弓箭全歼于东北军。也好扬我八旗闪射之英名?”随着这个额真的一声军令,八旗铁骑代转战马,一起转奔营内而去。
过了没有多长的功夫,只见无数匹战马,从大营之内奔了出来,一直奔到了护城河岸边。又一番持弓搭箭,对准城墙上就开始射去。而此时在旋城的城头之上,东北军校们此刻可谓是忙得要死。不时地将草人给拽到城上来,将其身上的羽箭全都清除以后,是又将其放到城墙上,好去继续接收对方的羽箭。
额亦都眼瞅着,城头上被军校们所捆扎起来的羽箭,如今竟是越来越多,不由乐得一张嘴都合拢不上。并不时跟着手下的军校们,去一起捆绑着新收集过来的羽箭。而那位东北军主帅,看着城头上已经被摆了几个来回的羽箭捆,不由点了点头。对着手下军校吩咐一声道:“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将那些草人都拽扯上来,在于本城主把那些城头上,方才点起的烟雾全都熄灭掉。可别回头再引起大火来,就不好办了?”随着他的吩咐,手下军校急忙七手八脚的,去将草人全部都弄到城头之上。却将一旁的额亦都给看愣住了,不由上下打量打量眼前这位城主大人。
如今,城下的羽箭正射的十分的密集,不知他如何竟不再命人将草人给放下去?“城主,你这又是因何缘故?怎么不把草人放下去,继续接收弓箭?这羽箭是越多越好,如今城内可是极为缺少此物?”额亦都素来属于直脾气,说话也向来不喜欢转弯抹角的,当下,对着这位城主就直接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