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诸将脸上都带着不忿之色,陈旭收剑说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将士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本来就是宿命。”
“张任、邓贤该如何处置,吾心中已有计较,尔等先行退下吧。”
被陈旭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诸将顿时感觉心中一寒,这才发现自己等人有些冒昧了。
他们这样报结成团,气势汹汹要求陈旭杀掉张任的举动,多少有点逼迫的意味。
哪怕事出有因,也是一种大不敬。
诸将收敛了心思,恨恨看了邓贤一眼,纷纷告退,陈旭却是因为邓贤的一番话,颇受震动。
站在张任、邓贤的角度上,他们两人所作所为完全毫无挑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敌人来犯之时奋勇御敌,乃是他们应该担起的义务。
陈旭出兵益州哪怕有再多理由,也仅仅是借口。
说到底,陈旭此行不过是为了扩张势力,实现自己争霸天下的野心罢了。
哪怕关中军纪律严明,对于百姓秋毫不犯,然而一路征战,益州百姓却也惶恐不已,饱受磨难。
许多家庭抛弃自己祖祖辈辈的基业,拖家带口躲避战祸,不少野心勃勃之辈,更是趁乱聚集一些人马,行那拦路抢劫之事。
关中军没有乱杀百姓,百姓却因为关中军的入侵,许多人都死于路途之中。
这就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邓贤之言虽然略显夸张,却也道出了乱世的残酷与无奈,无论何时何地,受苦最多的永远都是百姓。
待众人都离开以后,陈旭深吸了一口气,将愧疚的情绪抛弃,眼神变得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