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虹闻言有点奇怪的问道：“大师，难道你们表演用的枪支是真枪吗？”

大概刘欣虹这话令澄空感到了屈辱，澄空的脸色一沉，不悦的道：“先师当然被人尊称为‘王手’，靠的这是这手‘空手接子弹’的功夫，如果他用假枪表演，又岂能瞒得过那么多人？说实话，当年先师每次表演‘空手接子弹’时，都会先询问在场的观众有没有枪，有枪的话就请他们带枪上台。那个年代洋人和匪帮横行，几乎每次表演都能遇到带枪的观众。柯尔特、毛瑟、卢格等这些早期的老式手枪射出的子弹先师都接过。不止如此，先师还接过由汉阳造步枪和日本鬼子的三八式步枪射出的子弹，从没有失过手。有一件事老纳一直很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九一八事变之前，当时先师和他的表演团正在东北表演，正好遇到几个日本兵。那几个日本兵也不相信先师表演的‘空手接子弹’是真的，当时那几个日本兵随身所带着三八式步枪，于是就提出要跟先师赌一把，让他们来开枪，如果先师能接得住从他们的三八式步枪所射出的子弹，就把身上所有的钱财输给先师。要是先师接不下，不但会没命，表演团所赚到的钱都得归这几个日本兵。先师明知道这几个日本兵是故意找事，但却不能不答应。”

“那……你师父接住了日本兵的子弹吗？”刘欣虹听得入了迷，本能的问道。

“当然接住了！”澄空说道：“日本兵相隔二十米远用三八式步枪射出的第一颗子弹让先师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只是，这个开枪的日本兵阴险又毒辣，本来说好了只开一枪的，谁想到他开了第一枪后又开了第二枪。虽然这第二颗子弹也让先师用右手给接住了，但因为准备得不充分，还是被子弹射伤了手。那几个日本兵居然很无耻的以此要挟，说除非先师再接住一颗子弹，否则就算输！”

“这真是太无耻了！”刘欣虹骂了一句，又忍不住的问道：“那你的师父接下第三颗子弹了吗？”

澄空瞪眼吹了下胡子，再次不悦的道：“先师的右手在接第二颗子弹时已经受伤了，怎么才能接第三颗子弹？”

刘欣虹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低声问道：“那……你师父是不是……”

“先师当然不会对日本兵屈服，那几个日本兵欺人太甚，摆明了就是来找事的，就算先师再接住第三颗子弹，他们也不会认输离开。因此先师一怒之下，将之前接住的两颗子弹的弹头当暗器一抛，就干掉了两个日本兵，除下的被我们一拥而上，两三下就解决掉了！”澄空一脸自豪的说道。

“王手”和他的表演团在东北杀过日本鬼子？

王一帆大感意外，这么说来，这个“王手”还是个好汉！只是他杀了日本鬼子，又怎能脱身？

只听澄空叹道：“杀了几个日本兵，我们自然得逃走了。好在当时的东北还是张作霖的天下，日本人的势力远没有后来东北失陷后那么强大，因此我们才成功的逃了出去。只是，先师因为右手中弹，没法再表演‘空手接子弹’了，再加上被日本人通辑，表演团也没法继续卖艺维生了。为了生存，先师于是不得不……”

澄空说到此处，似乎醒悟到说得太多了，立即就停了下来，闭嘴不言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欣虹大感不满，追问道：“不得不什么？大师，你说下去啊！”

澄空只是不停的念着佛号，没有理会刘欣虹。

王一帆和秦影、赵柔儿两女对视了一眼，均发现了澄空的故事有点不对头。

还在塔下时澄空说，他师父“王手”因为排名在王一帆的祖父之后，被清宫的人涮了下来，没有入宫为慈禧太后表演而感到不服气，郁郁而终。表演团因此才解散，有一些人还为了生存而走上打家劫舍的道路，做了山贼。但刚才他却说，“王手”是因为接日本兵的子弹失算伤了右手，并打死了日本兵，才不得不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