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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才鬼鬼祟祟呀。”崔绝理所当然地说。

藏狐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也要偷东西?”

崔绝呲牙:“我们来偷人。”

阴天子沉下脸,重重咳了一声。

“咳,”崔绝立即转移话题,“至于我们的身份,说了你可能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我们跟你是一边儿的。”

藏狐已经不是任人欺骗的幼崽了,警惕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崔绝转向阴天子:“当家的。”

阴天子十分不爽地哼了一声,伸出手,一团那落迦火在掌心燃烧起来。

藏狐瞬间瞪大了眯眯眼:“嚯!”

那落迦火是陆行舟的绝技,藏狐跟陆行舟很熟,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松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瓮声瓮气:“陆行舟派你们来帮我忙的?哼,晚了,我已经失败了。”

崔绝:“你没偷到云阳寒的试灵焰?”

“没有,里面看守太严了,我差点暴露。”

“哦”崔绝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那就是还没有暴露咯?”

“你不能盼我点好?”

阴天子动了动手指,又想揍他,发现这方脸的畜生比陆行舟还要欠揍。

“哈,”崔绝十分好脾气,面对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小妖怪还能悠然笑起来,和气地说,“想来也是,黑渊氏是云阳氏的家臣,什么都不干也得保管好家主大人的试灵焰,妖王这次是失算了。”

藏狐一捶掌心:“可不是嘛!”

“不过……”崔绝梨涡里浮起浅笑,意味深长地慢慢道,“是不是失算,还不一定呢。”

藏狐愣住,顿了两秒,磕巴:“怎……怎么……不是,肯定失算了呀,因为我失败了!我没偷到!”

“是,你没偷到。”崔绝道,“不过黑渊氏看守得这样严,何尝不是另一种暴露?”

“啊……对!”藏狐大声道,“云阳寒的妖力要是没啥问题,干嘛看这么严?我就偷瞄了一眼,立刻就被发现了,八十个守卫要灭我口呐。”

崔绝十分关切地问他:“你没受伤吧?”

藏狐不禁大喜,心道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太特么及时了,于是麻溜地骑驴下坡,捂着肚子哀叫起来:“我被打啦,肯定受到内伤,得回去躺床啦,没有三个月恢复不了。”

崔绝:“我派人护送你。”

“不不不,不必。”藏狐连忙摆手,“你看你瞎眼扒拉的,一个残疾人生活也不容易,身边离不了人,不用为我费心。”

阴天子的手掌控制不住地抬了起来。

崔绝未卜先知,知道他想揍这货,飞快地一把按住他,对藏狐温柔含笑道:“那你路上小心,帮着向妖王问好。”

“拜拜!”

阴天子解开亭子外的阵法,“受了内伤”的藏狐立即如脱缰野狗般健壮矫捷地奔了出去,一个急速漂移,消失黑黢黢的深夜山林中。

崔绝淡淡道:“黑无常。”

黑无常明白他的意思,点头:“是。”说着就要追出去。

“等等。”崔绝突然喊住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打符纸,指腹逐一捻了捻,挑出一张,递给他。

黑无常拿着符纸领命而去。

“我说,”白无常盯着他那一打符纸,眼睛都直了,“别告诉我,你那些鬼东西,是妖界各家的术式。”

崔绝笑起来,拿着符纸扬了扬,谦虚道:“不止是妖界,我还有魔界的、异魂的,大家族嘛,总有些子孙手头紧,愿意卖出一个两个本家的术式,都是基础小招,正适合给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来防身。”

阴天子皱紧眉头看着他:“我在你周身寄存的冥王之力,比这些东西要管用多了,不过,带着也无妨,也算多一重保障。”

白无常:“你是不是傻?你真以为他带着防身?他那是用来嫁祸的!”

阴天子沉默片刻,出声:“德教并非全然无辜。”

白无常:“……”

你连那张符纸里寄存的是德教的术式都看出来了,你还顺着他的鬼话说?

不过这黑渊氏里确实有德教眼线也是事实。